第4章 伤心人（1/3）

宫里一年一度的赏花宴开始了。

各个望族重臣的府中都接到了请帖。

京中女眷们也都活络了起来。毕竟这也是未出阁的姑娘们相看中意郎君的重要渠道。

宋凛自然也接到了请帖。

宋凛托着下巴坐在校场里发呆，并没有注意到身后苏月白摇着折扇大摇大摆地走过来，苏月白看着宋凛的呆样，起了逗她的心思：“哎呦，这谁家姑娘在这发呆呀？”宋凛听见声音猛地回头，看见苏月白好看的桃花眼笑地弯弯，一副得意的模样，没好气地说：“殿下你一天天怎么这么清闲？”

“我来看看一生戎马，骁勇善战的小宋将军要怎么赴宴？你不觉得想想就很好笑吗？”

“我现在没心思跟殿下开玩笑，殿下若是无事，就请回吧。”

这姑娘看来打击不小啊！苏月白也不生气，学着她的模样坐在她身边，眨着漂亮的眼睛：“本殿下今天刚好无事，索性也就大发慈悲的陪你发发呆！”宋凛看了看苏月白，他穿着青色的锦质长襟，腰间的青色烫金宽腰带上也只挂了一块羊脂色上好玉佩。宋凛有些诧异一向十分重视形象的七殿下居然能屈尊坐在校场上。

“七殿下，我娘要逼我嫁人了。”

苏月白一口气没倒过来，差点憋过去。

“殿下，你反应其实可以不用这么大的。”

“咳咳，这么快，订的是哪家啊？”

“还没有订，只不过是相看，京尹赵府赵大人的嫡长子，尚书府李尚书的嫡次子，礼部侍郎袁大人的嫡长子，”宋凛掰着手指一一细数，“还有刑部侍郎顾大人的嫡长子，还有......”

“行了，你可以不用数了，”苏月白打住宋凛还要具体细数下去的行为，“也就是京中适龄未婚男子都在你娘的相看范围内，对吗？”

“殿下总结的很到位。”

“可是为什么都是文官家的公子？”

“我娘，”宋凛看了一眼苏月白不好意思地说，“我娘说我没个大家闺秀的模样，想着让我找个温润的公子，好好正正我的脾性。”

宋凛刚说完，苏月白就不厚道地笑了出来，宋凛知道苏月白一定会狠狠嘲笑自己，也不愿理会，只得一个人叹气。苏月白笑够了，打量着宋凛：“那你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能随便妄议自己的婚事！”

宋凛义正言辞的模样还真是出乎苏月白的意料，其实她一个女子在校场上待着本就是奇事，想着她是将门虎女，家中也还只有一个未长大的幺弟，帮衬着父亲打理些事情也情有可原，可这么正经的话出自她口中，苏月白还真没想到：“那你不打算......”

“哎，五殿下长得好看我确实心存爱慕，但是我也仔细想过这种只算单纯地欣赏，况且我也知道我这种蒲柳之姿，家世平平的女子是入不了他的眼的。”

苏月白知道宋凛说的是实话，但是他总觉得这些话不该从宋凛这般肆意洒脱的女子口中说出，平日见她都是驰骋校场，仿佛天地间只有她一人的气势，今日状态苏月白一时竟也慌了神，只能干巴巴地安慰：“那刚巧你也可以借着花宴好好看看备选公子的人品样貌啊，虽然他们都比不上五哥，更比不上本殿下。”

“我小时候身体羸弱，有个高僧说只有把我当成男子来养才能活着长大，我从小也没有什么闺中密友，去赴宴时，人家都是相识的相聊甚欢，只我一人呆在一旁，想想就觉得尴尬。”

“谁说你只有一人，哪个不长眼的敢笑话你！你是本殿下罩着的人，他们敢嘲笑你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苏月白被宋凛的话点着了，宋凛歪着头盯着苏月白因为激动涨红的脸，痴痴地笑了。

其实，苏月白除了娇惯任性了些，真的没什么毛病了。

其实，苏月白真的挺好看。

“你傻笑什么啊？”

“殿下不也没有议亲嘛，这次刚好可以求着皇上赐婚啊！”

“我五皇兄还没定下来呢，我又怎好求父皇赐婚。”

“哦。”

“阿凛，你说......”

“怎么了？”

“我只是担心，”苏月白难得皱起眉头，表情有些忧伤，“我只是担心五皇兄喜欢倾城。”虽然有些俗套可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

“阿凛，我打算和倾城表露心意。”

校场旁绿柳成荫，微风轻轻吹过，风中夹杂着丝丝草香味，宋凛就那样望着苏月白的脸，心莫名地疼了一下。她笑了笑，轻轻说了句：“好。”

花宴开始的那天，宋凛随着母亲进宫了。身边打扮地花枝招展的姑娘们成群结伴的赏着花，聊着京中的奇闻异事。宋凛打扮的并不出挑，穿着一身淡蓝色的长裙，裙裾和袖口上绣着同色的木槿花纹，乌黑的长发也只是随意挽了一个发髻，用一根白玉制成的木槿花簪固定，白皙的手腕上难得戴着一个翠绿色的镯子。母亲觉得宋凛的打扮和今日的贵女们相比未免太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