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危机的开端（2/3）

意海蒂向前看——

只见一座宏伟的中古式城堡直直地伫立在不远处的山崖之上，背面临海，惊涛骇浪狠狠地拍打着崖边礁石，冲刷出缕缕细白的沫子。由于世代沿袭，城堡的外墙已经有些老旧，布满了黑墨色的苔藓植物，妖娆而神秘，黑暗而美丽。

悬崖上的风呼啸着吹过，将马车的帘布吹得猎猎作响。涛声拍岸，与风协同出一曲悲壮的奏鸣。

“这……就是伊势特鲁堡吗？”海蒂呆呆地看着那座城堡，喃喃自语。

待她回过神来时，已在众人的推搡之下缓缓地向着那座华丽的城堡前行。

凯瑟琳不知何时走到了前面，距离海蒂仅有几英尺之遥，海蒂想要上前与她并肩同行，可是却也够不到似的。

“海蒂——”耳畔后方传来一名少女的轻声呼唤，海蒂回头，见是贝茜。

幸好，还有熟识的人。海蒂一边暗自庆幸着，一边故意稍稍放慢速度，好等着贝茜跟进。

“你在看什么呢？”贝茜悄声问道。

“凯瑟琳……她……”海蒂踮了踮脚，努力想要在前面的众人中找出凯瑟琳的影子，却终还是失败了。这使她多少有些沮丧：“我刚还看到她的……她怎么一个人走这么快，也不等我们一起……”

话既出口，才发现有所不妥。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搓搓手：“对不起，贝茜……我不该在你面前抱怨你姐姐的，我……”她微微抬眼，小心翼翼地观察贝茜的反应，却见贝茜的面庞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种奇怪的表情，不由开口问道，“贝茜，你怎么了？”

“啊，没，没什么。”贝茜似乎忽然回过神来，笑着掩饰过去，“没关系，其实你不用太在意，她……自小和我就不太亲吧……我明白的。”说罢还耸耸肩，表示自己真的不介意。

海蒂微微点头，不再多作言语，可是心中的疑团却愈发加深了。

这样的一对姐妹，姐姐全然不顾妹妹，独来独往；而妹妹也似毫不在意姐姐的行踪一般……但若说她们关系不好，却又不尽然。贝茜凡事对凯瑟琳言听计从，而凯瑟琳日常也对贝茜照顾有加，况且，两人之间，似乎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海蒂使劲甩了甩头，将这样的念头驱之脑外。也许，她们有自己的相处模式吧……

天色渐渐晦暗下来。夜幕中，各地甄选的马车陆陆续续到齐。从那一队队的马车上，下来一个又一个的年轻女孩儿，由士兵押解着缓缓走进城堡。

“吱呀——”

伊势特鲁堡厚重的大门被缓缓推开。昏黄的烛光，照得人脸明暗交织。

海蒂使劲嗅了嗅，轻问身旁的贝茜：“这什么味道？”

还未来得及得到回答，便被人从身后大力推了一把，紧跟着，耳畔便传来了兵痞的呼喝：“跟上跟上！不许交头接耳！”

贝茜看了看她，颇有些无奈地耸耸肩，老老实实跟上了队伍。

海蒂一面紧随其后，一面暗自打量。除了她们这群被甄选而来的少女们外，城堡内空空荡荡的，没什么人气。走道处偏僻的角落里，似乎有些许蛛网的痕迹，看样子，并没有什么人在经常打扫……还有方才刚一进门那香味，该怎么形容呢？那是一种非常特殊的味道，骤闻起来好像是香甜的，但是却又隐隐带着些腐朽而发霉的气味。

海蒂没来由地心头一紧，悄悄地抓紧了身前那名少女的衣衫。

长长的走道尽头，是一座如同教堂圣殿一般宏伟而高耸的大厅。大厅周围一圈雕花立柱上，安静地悬挂着一盏盏旧式吊灯。海蒂留了个心眼儿，在走过那些吊灯旁时特意仔细地察看了一下，果然，一层薄薄的积灰覆盖在灯罩上，使得灯光也有些晦暗失色。

“看什么看！跟上！”

背后传来士兵粗暴的推搡。海蒂一个踉跄，紧抓着身前少女的手一个大力，忽地将那少女绊倒在地。

“啊——”随着那名少女的一声惊呼，众人纷纷朝这边看来。

“对……对不起……”海蒂边拼命地和周遭的人打着招呼，边伸手去拉那名可怜的少女。

“安静！”一声颇具威严的女声传来，听起来似乎非常不悦。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海蒂将那摔倒的少女拉起，顺手整了整两人衣衫，这才抬头——只见一名身着华服的中年妇人正站在队伍的正前方，朝着她们紧紧地绷着脸。

糟了！海蒂下意识地有些心虚地低下头，不敢向前看。身旁的少女传来微微粗重的抽气声，海蒂下意识地抬头，却见那名妇人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自己面前。

那妇人生得极为丑陋，鹤发鸡皮，面上布满斑点，若不是一身华丽的衣饰相衬，海蒂简直要以为自己看到了一个乞丐婆子。

但吃惊归吃惊，她可不敢再当着对方的面露出半点失礼的神色，尤其是那妇人正用一对如同鹰隼般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她。

“你，报上名来。”

那丑陋的妇人抬起下巴，神情倨傲地指了指海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