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快不行了,打电话叫他们回来（3/3）

想开口说点什么，又怕自己哭出声，便把头靠在奶奶旁边，就像小时候那样倚偎在奶奶身旁。也许是最后一次了吧，也许再没有机会了吧，他还是没忍住眼泪，豆大的泪珠浸湿了枕巾。

“我知道你难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也不想离开，但是时间到了，我最遗憾的就是没看到你结婚……你为了照顾我，牺牲了太多……终于可以做自己了……也不必难过……我也算对得起你死去的妈，别哭了，你这么难过我也走的不心安是不是？”奶奶握紧这个心头肉的手，低声安慰着他。“那些钱，我跟他们都交代了，办完我的事剩下来的都是你的，虽然不多，但只有这么多。你拿着别乱花，攒着将来要办大事的时候还有个用的……你爸爸，他也是个苦命人。你别恨他当初没养你，有他才有我的，所以我养你了，还把你养的这么善良。今后啊，要快乐一点，凡事要多听话。他们都是好人，没有坏心的……”

一番话让赵翀哭的更凶了，张蓉收拾好进了屋子，便让赵翀去洗把脸，奶奶又和这个儿媳交代了一遍后事。

赵翀泡了碗米糊给老人喂下，她还没有断气就必须让她进食，吃药养着。婶婶说要帮奶奶擦身子，叫赵翀赶紧去吃点东西。赵翀付了一桌的饭钱，吃了几口冷了的饭菜，然后跑去药店买了一提纸尿裤。他相信奶奶能挺过这一关，就像之前的好几次一样。

再回到家，小小的屋子塞满了人，乡下各种对不上号的亲戚，白事一条龙的人正在小声和几个伯父沟通的事项和价格。赵翀对这种场合有些局促，他默默钻进了奶奶的房间。房间里，几个亲戚仿佛没事人一样和奶奶唠着嗑，奶奶还和她们开着玩笑。忽然一口气没喘上来，老人的胸口局促地起伏起来。众人一阵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