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们想我结婚的诉求是什么（2/3）

也就那样……它也不值我去觊觎吧！这又不是北京上海！我如果真的很在意的话，当初都不会答应把那套新房子写赵卿的名字。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呢？我缺这个钱吗？你把话也说成这样了，其实我也没什么心情去争这套房子了，我可以一分钱都不要，拿给你养老这样总行了吧。”赵翀越说越生气：“你究竟把你儿子当作什么人了？我如果在意钱，你这些年一毛不拔能活的这么洒脱吗？”

赵新国见席间的氛围开始变得不对，立刻喊钟嵘敏回去收被子。可钟嵘敏哪肯走，坐在那一动不动，等着后面更精彩的内容。饭桌上，几人持续沉默着，钟嵘敏也觉得等不出什么，便还是悻悻地借故离开了。

“其实，我是觉得……我之前三十年都活在众人的期待里了。这样真的很累，我没有那么优秀也无心成为一个优秀的人。我只是想利用我手里能有的资源把自己这辈子平稳地渡过去。我的意识和判断可能会受年龄的局限在你们看来并不成熟。可我觉得，作为三十岁的判断而言，我暂时没有做出特别错误的事情。既然从前我都是这么活的，那么我希望还是这么活下去。没有人可以断言，谁的选择一定就是错的，不是吗？”

“不！你现在的选择就很是大错特错。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之前就有暗示过，你不想结婚，想一个人生活。你所谓什么换两个小房子或者离开这座城市无非就是想这么操作，你说我说的对不对？”赵新强舌头喝地有些打结，但声音却越喊越大。

“我的确有不打算的结婚的念头。现在很多年轻人都不打算结婚。婚姻这么不稳定，我不想把自己拥有的东西因为婚姻被分走了一半。你看文杰哥哥，再看英国的大姐……甚至我身边结了婚的，他们几乎都离婚了，或者正准备离婚。我生来不是那种能靠谁幸福的命，我不懂我为什么明知道婚姻对我而言是个坑还要往里面栽……”

“你拥有的东西？你拥有什么了！你拥有的都是我老娘给你的！你自己那破公司给你赚了几个钱？你还在这谈什么拥有！可笑！我只能说你是个傻子！你知道感情是什么样子的吗？你谈的到那种要和你结婚的女人吗？还在这大言不惭！你真是个傻逼！”赵新强拿着筷子不停地敲着杯子，那表情中夹杂的轻蔑让赵翀觉得倍感陌生——这个男人真的是自己的父亲吗？他是怎么冷酷才能说出这么冰刀一样的话，一句句戳进自己的心里的？

“你们俩都冷静冷静……翀翀啊！我，二伯，刚刚听到你说这个话都惊得说不出话来了。我从没想到你是这么想的，在我看来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人又踏实本分，走到哪别人都说你长得好、情商高、会办事。我觉得你是这些小辈里最拿得出手的，但是你刚刚说不结婚。我觉得好可怕！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你老了怎么办？现在离婚率高，那是他们的事，你又不一定会离婚！怎么还没想着结，就想着离了？这真的是很危险的想法。那你活着一辈子都不结婚，你爸爸把你养大是为了什么呢？他之前做的那些人情怎么回得回来？你叫你爸爸怎么抬起头来呢？”

赵翀看向头顶的水晶灯，他对于这番言论也很是不解。赵新强何时花过一毛钱养他？他存在的意义，难道就是结婚让他爸爸能收到儿子结婚的份子？他揉了揉太阳穴，看向两人：“所以我很好奇，你们想让我结婚的诉求是什么呢？是希望我能有自己的后代，老了有人照顾。还是说希望有人可以陪着我走完今后的路？核心的诉求点是什么呢？”赵翀想着，如果是为了小孩，他宁愿去代孕一个孩子。如果是陪伴，话都已经说到这了，干脆就直接出柜说清自己的取向算了。

“我的诉求很简单。我不在乎你要不要孩子，也不在乎你幸不幸福，我知道你有能力自己幸福。我的诉求就是……人来世上一趟，就得随大流……就像春天要播种秋天要收获一样，不需要什么目的，跟着做就行！不要人家觉得我是个失败的父亲，看着你结完婚别人也就不会觉得我这个做父亲的太过失职。”赵新强指着赵翀，说出了这段赵翀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话。

原来，他并不在乎自己的孩子幸福与否，他只是在意他在众人面前的面子，别人会不会觉得他是个合格的父亲罢了。至于别的，其实本质上与他无关。对于那个问题，赵翀想过一万种答案，以及一万种应对的方法。但万万没想到，家人对于婚姻的执念其实只是希望他不是一个出格的异类，希望他平庸平凡，无关幸福。

话说到这份上，赵翀除了无言还是无言。他本以为家人希望他结婚是出于关心和爱，而这顿饭让他彻底看清，他们想要得到的只是世人眼里的一种不突兀的体面。

奶奶曾给他灌输的信念感在这一刻雪崩，原来家并不是一个充满爱的地方，它只是将一些想法和性格南辕北辙的随机捆绑在一起，和另外无数个小群体暗自较劲的人间炼狱。在这场疯狂的比较中，人们渐渐忘记了初心、忘记了幸福，他们只是追随着一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拼命往前，迷失了自我。

赵翀闭上眼，深吸了口气。他突然觉得人活着要为了这些自己不需要的东西去努力、去争口气真的很可笑。他不想这样，但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