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a FrEakINg DiSaSTer（1/2）

寒光一闪，华胥夜剑指兰妃。

剑尖滴落几滴血，兰妃突然笑得悲戚，可嘴里的话仍是森冷：“陛下今日又杀了几个人？是哪几家的人，杀得可还痛快？”

武念觉得，院中的气氛突然有点不对劲。

暴君的剑虽然指着的是兰妃，可自己也在他的攻击范围内，只要他的剑稍稍一偏，自己的小命今日便要交待在这里。

华胥夜的眼角余光瞥到武念瘦弱的身子抖了一抖，然后僵直成一条直线。

他的心中突然有点怜惜，毕竟她和这一切无关。

“念念，你出去。”华胥夜沉声道。

武念等的就是这句话，转身时朝华胥夜微微点了一下头，随后便忙不迭地快步行了出去。

可暴君只说让她出去，没说她可不可以回昭安宫。她可怜自己身边的两个大宫女夜夜不得安眠，每天伺候自己用过早膳，武念都会打发翠喜和青柳去睡个回笼觉。

武念抱着肩，独自一人，在长乐宫外来回踱步。只等着里面的不知道什么快些结束，她好回昭安宫避避难。

长乐宫内，华胥夜突然收了剑，垂着手，“兰妃今日这是什么名堂，二十三姓宫妃齐聚长乐宫，是想谋反吗？”

兰妃收了悲戚，笑得烟视媚行，“陛下这是说的什么话？不过是看今日风光好，邀请诸位姐妹来我这长乐宫赏赏花吗？”

兰妃涂着凤仙花汁的丹寇点了点慧妃，然后掩嘴一笑，“春花宴，何等的良辰美景啊。东方家的大才女，给我们吟首诗助助兴吧。”

慧妃没有答话，但是警觉地看着院子正中央的华胥夜，蓄势待发。

华胥夜冷笑，扫视了一圈院中光秃秃的树木枝丫和地上寸草不生的石子地面，春花宴？半朵花都没有，还赏花作乐呢？

“朕的爱妃还真是越来越会睁眼说瞎话了，长乐宫中鬼气森森，半点春天的景象都没有，赏的什么花？”

兰妃再次娇媚一笑，“自然是赏陛下的那朵娇花了。”

华胥夜怒目圆睁，再次提起了长剑，血迹早已凝固，乌褐色的血污，看着倒像是把酱油打翻了。

高妃走了出来，按下华胥夜的肩膀。华胥夜的武功不如高妃，被她那么一按，无力反抗，只得乖乖听话。

华胥夜瞪着高妃，“我们怎么斗，都是我们的事，不要把皇后牵扯进来。无论你们究竟在密谋些什么，最后胜利的，只会是我！”

高妃看着他那困兽犹斗的模样，不由很是嘲讽地笑出了声：

“我们能密谋什么？我们都被你困在这宫中，连宫门都踏不出去，能掀起什么风浪？皇上威风得紧，每天在前朝杀人，今天杀东家，明天杀西家的。朝堂上杀了人不够，还要带着神策军出宫，在朝华城里威风，平民百姓怕是也杀了不少了吧。还没杀够？”

华胥夜看着高妃朝自己挑衅地笑，没有回答。可不用他回答，那个答案是什么，在场的二十四人心中，都十分清楚。

兰妃倒是很满意高妃今日的表现，这个高妃，性子莽撞，每天不是催她快些动手，就是问她究竟何时动手。

兰妃冷冷地看着华胥夜，“今天我不和你动手，你想杀人到别处去。”

华胥夜同样冷然地看着兰妃，“我为何杀人，你们一清二楚。我杀的每个人，都有道理。”

兰妃的表妹舒妃坐不住了，愤然起身，指着华胥夜怒骂：“什么狗屁道理？道理都是你的？我们二十三家给你杀了那么多，也够多了，你还没杀够？”

华胥夜虽然平等地讨厌每一个宫妃，可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个舒妃。就连兰妃给他戴了绿帽子，他讨厌兰妃的程度都不及他讨厌舒妃。

舒妃南宫瑾从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是最会见风使舵的。

他父皇还在世的时候，南宫瑾便小意讨好父皇，说自己如何如何对太子华胥夜情根深种，求父皇将她许给太子。

可如今，华胥夜继承了大统，登上了帝位，南宫瑾瞧着朝中的风向不对，转身便投奔了兰妃的阵营。

华胥夜还是太子的时候，南宫瑾天天缠着他，喊他夜哥哥。可从前的那个小女孩，眨眼便成了个歹毒的妇人。

剑尖换了方向，指向舒妃。

华胥夜讨厌舒妃，舒妃看他也不顺眼，早就想动手了。不顾兰妃的眼神阻挠，舒妃从怀里掏出把短刃，立时和华胥夜打到了一处。

二人打斗之时，边打边躲，边躲边跳。扫腿挥拳间，杯碗盘碟碎了一地。

武念站在长乐宫门口，听着里面叮呤咣啷的震天声响，实在是吓得心肝直颤。

她刚壮起胆子，想探个脑袋，看看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打法。慧妃却猛然将宫门紧合，只给她留了个肃杀的神情。

华胥夜打了一会，便停了手，提着剑恶狠狠地看着舒妃。院子里各个是一顶一的顶尖高手，再这么打下去，他担心寡不敌众。

出来打圆场的竟然是兰妃，“别打了，这么大动静，莫动了我的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