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朕不是暴君（1/2）

澹台恒巍然不动，态度恭谨，“妖兽出没的踪迹，也不是我长乐山可以预知的。皇上的顾虑，请恕微臣无知。”

华胥夜薄唇微抿，冷眼盯了侯爷好一阵子，“好，希望侯爷不要叫我失望。”

澹台恒微笑，“观山石确实是在莫是城中不假，只是莫是城中妖兽横行，是妖怪们的大本营。微臣只得多调些人手，以护皇上万全。”

不出所料，年轻的皇帝果真拒绝了侯爷的‘好意’：“不必，我此次带出京的神策军都是灭妖好手，哪一个手上不是沾着几十头妖兽的血，朕以为，有他们便足够了。”

澹台恒腹诽，是，你杀妖怪，我再带着上官家的那些医官去治。

不够我忙的！

澹台恒嘴上仍是恭敬：“二十年前，妖花丹枝从莫是城而起，先皇和先国师，已将妖花铲尽。这妖祸源头，微臣还需要更多时间访查。”

华胥夜愤怒地看向澹台恒，随后，面目几乎有些扭曲地恨声说道：“甚好，劳烦侯爷费心了。”

武念抱着被子，看这君臣互斗，心里确是明白，华胥夜为何会怒火中烧。

原文里面写，先国主的老婆和先国师曾有一夜云雨，想来暴君受到了严重的心理伤害，这才会人格分裂。

澹台恒走了后，华胥夜垂头，沉默地在武念早已大好的‘病弱之躯’旁静坐了许久。

华胥夜看着真是痛苦万分，仿佛正在经受烈火烹烤，他忽地握住武念的手，恳求似的问道：

“皇后，你说我做得对不对？世人皆以为我是暴君，强行召二十三姓的适龄女儿，入宫为妃。世人皆以为我残暴好杀，日日杀人不止，可是我…”

武念觉得，华胥夜眼中的琥珀蜜糖，犹如无数细小碎片构成的宝石，她用另一只手覆住他们交握的手，淡淡地道：“臣妾只觉得，皇上是有苦衷的。”

华胥夜一怔。

“皇上召二十三姓入京，为人所诟病，定是因为世人不解，为何皇上灭妖之决心如此强烈，而二十三姓又为何如此袒护妖兽。二十三姓不肯灭妖，皇上便建立神策军，守护京城安危。待到神策军势大，便可逐渐护佑天下百姓安危。这是为国为民的大好事，世人无法理解皇上的雄心壮志…”

武念说着说着，都快把自己给说服了，她小心翼翼地看着华胥夜，最后又补上一句：“皇上又何必在乎世人看法呢，古往今来，明君昏君，不过是史官一家之言，皇上又何必听信庸才们的一家之言呢？”

华胥夜看着，简直感动得都快哭了，他深情地望着他的皇后，唇角弯弯，由衷地道：“是，念念所言极是。朕不是暴君，朕的念念，懂朕。”

武念胡扯一通，终于回过了味，究竟是哪里觉得不对劲。

就算她以一个二十一世纪好青年加无神论者的身份，也该觉得杀妖方是正义之士。

二十三姓的人仅仅因为擅用了术法，便被华胥夜砍了头，确实是格外过分。可华胥夜杀二十三姓的人，难道只因在杀妖除妖一事上产生了分歧吗？

往南方出发的一路上，武念都在思考这个问题。侯爷随行，兰妃、高妃、舒妃和慧妃也不坐累赘的小轿了，皆是威风凛凛地打马赶路，怎么看怎么是英姿飒爽的四位女将军。

大军赶往莫是城，路途遥远，走了很远都看不到一座像样的城池。

武念初时还以为这是侯爷故意给他们苦头吃，后来才知道，侯爷提前派了探子勘探一番，走这种荒郊野岭的小路，比较安全。

这天，大军正忙着安营扎债，武思策马来回奔腾，正吩咐手下神策军扎营的同时，布一个防御的阵法。

突然之间，黑云摧山，狂风大作，以武念和华胥夜为中心，忙碌的大军东南角和西南角皆冒出大群大群的妖兽，颜色各异，形状各有不同，反正就是一个恐怖骇人。

突然亲眼见到这么多妖怪，武念实在是吓得颤抖不止。她牢牢地抱住华胥夜的宽肩窄腰，也不管平时是如何讨厌暴君的了。

华胥夜右手提剑，左手紧紧地搂住武念，做好了防御姿势。

武思大吼着：“布阵，布阵！”

随后，武大人便催马上前，身先士卒地和妖兽们厮杀在一处。澹台箬看了，刚要踏步上前助阵，却被侯爷拉了回来。

澹台箬不解地看着自家老爹，却见自家老爹微微皱眉，高深莫测地摇头，示意她不要乱来。澹台箬面带焦急地在一旁观战掠阵，看了一会，发现了不对。

而就连武念这种武功灵力一窍不通的，也看出了不对。她低低惊呼：“这些妖兽且战且退，莫要中了埋伏！”

华胥夜低头，亲了亲武念的鬓角，“念念，松手，我去助阵。”

武念松了手，面上的惊慌却不是假装，“皇上，小心啊！”

华胥夜微微笑了笑，飞身去到战场中心，先是挥剑将几头缠住武思的妖兽击退，然后拎着武思的脖领子，朝他吼了句什么。

武念隔得太远，耳力又不好，什么也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