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孤立无援的皇帝陛下（1/2）

帝后乔装打扮，本意是出宫访民生，不曾想自己却成了周边看客的焦点。

华胥夜继续道： “城南边便是长乐侯爷的府邸。

武念惊问：“侯爷在京中也有府邸吗？”

华胥夜点头，“是，侯爷不但有传承自神山的灵力，有一座听他号令的城，在京中还有专门的府邸。”

武念心想，这不就是驻京办嘛，侯爷进京，还有专门的办事处。真不怪暴君要和他夺权，当皇帝当成这个样子，委实窝囊。

“不单侯爷有自己的府邸，其他神山的继承人在京中也有府邸，供他们进京时使用。二十三座神山，二十三姓传人，各自有传承自神山的灵力，每一家都在朝中为官，且是世袭制。”华胥夜的话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口无遮拦，周边的看客霎时散了个干干净净。

武念有些好奇地看了眼周围，小声问他：“他们怎么都走了？”

“自然是都惧怕侯爷的。”华胥夜答得很是云淡风轻。

武念却有些不信，暴君几乎日日都要杀几个擅用术法和人形化妖的，怎的不见这些百姓怕他呢？

“侯爷是他们的庇护，侯爷是这天下的庇护。”华胥夜接下来的话倒是为武念解释了一二。

“南宫和澹台两姓，上达天听，传达圣意，借此把控朝政。他们，才是大盛朝真正的无冕之王。东方家把控了朝中所有文官，端木家把控了朝中所有的文官，独孤家把控农工商，上官家把控杏林郎中，西门家把控相命之术，钟离家把控丹青书法，皇甫家把控琴师棋士，赫连家把控江湖。而一切有名有姓之人，唯侯爷马首是瞻。”

不用丝毫伪装，武念是真的震惊了，怪不得皇帝不愿意去上朝，怪不得皇帝总是借口要杀人，原来是这么回事。

不过，这么个怪力乱神的地方，居然还会有江湖门派吗？

也许是叫赫连派吧。

华胥夜看着捂嘴抑住惊呼的皇后，眸中似有千言万语不得说出，良久，才问道：“这天下全乱套了，皇后可愿与我并肩，建立一个海清河晏的盛世？”

武念却是呆住了，半晌也没回话。

华胥夜很想叹气，可他没有。他垂了眸，低头看着他和武念交握的手，轻声说道：“念念，其实我，不过是个孤立无援的皇帝陛下。”

华胥夜这话说得很轻，语调像是饱受磨难的稚子，祈求旁人的关心。

武念知道自己再不说点什么，今天这道坎儿就算过不去了，她装出一副动容的样子，同样轻声地回道：“陛下，我和您永远同心。”

华胥夜却是真的动容了，眼眶微红，握着武念的手，良久都说不出话来。

“念念，我们去求个同心结吧。”

武念乖顺点头，一路上听着华胥夜给她介绍，这间铺子是哪家的产业，那间铺子又是哪家的产业。可二十三姓实在太多，她也实在记不住那么多。

走了一阵子，终于到了城北的一座小庙，砖石破损，梁柱上有几道深深的刀痕，风雨飘摇之中，没什么香火。

武念悄声问道：“这又是哪一家的产业？”

华胥夜的神情罕见的平和，“哪一家的都不是，这是我父皇的。”

武念满头问号，你们父子俩的花样可真是多。

“我四岁那年，父皇不肯再理政事，离京修行。我便是四岁那年承了帝位，登基之后，太后便召长乐侯爷入京，从旁摄政。谁想这一下诏，便是引狼入室。长乐侯爷把持朝政十三年，期间令其他二十二姓尽数出京，扶持各自势力。皇权旁落，帝位架空，便只剩下了我这个空壳子的皇帝。”

华胥夜说得平静，仿佛这是旁人的事，和他丝毫不相干。

“父皇几年前回京，不知在外经历了何事，已是灯尽油枯之象。父皇回京之后，只见了澹台恒，他们秉烛夜谈之后，城北便多出了个这个小庙，作为我父皇修行之地。”

武念心中惊奇，忍了许久，最后还是问道：“太上皇回京，可曾见过陛下？”

华胥夜摇头，再开口时，声音便有些苦涩：“父皇只肯见一人，便是澹台恒。父皇回京没多久，便驾鹤西去了。这座庙便彻底破败了，再也无人修葺。”

武念其实还想再问，可一想到暴君的信任也是有限度的，终究还是将疑问按下心底。

“无人知道他们两个谈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华胥夜倒似是知晓武念心中所想，悠悠开口。

武念跟着叹了口气，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他。

“我母后便是父皇离京那年，自请入了冷宫。宫人们只知太后深居简出，不愿见人，却没人知道太后其实在冷宫中。呵！”华胥夜摇头，自嘲似的笑。

武念的左手同暴君的右手，十指相扣，握得更紧了，可她还是想不出该说什么好。

说话间，二人已经爬上了青苔密布的石阶，站到了风雨飘摇的破庙门口。庙门早已腐朽，只剩了半扇，随着山风拂过，发出嘶哑的吱呀声。

站在庙外向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