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那朕便成全皇后,将皇后也关进冷宫（1/2）

武念定了定神，微微笑着。

她的脚边跪了翠喜和青柳两个小丫头，她们两个都吓坏了，额头抵在冰凉的砖石地面上，大气都不敢喘。

武念行了一礼，语调温婉：“臣妾在昭安宫里待着，实在是闷得慌，想着出来转转，不曾想遇见了皇上。”

华胥夜的双眼中似乎要喷出怒火来，语气讽刺：“哦？是吗？我瞧着皇后的样子，像是很清楚自己要去往何处。”

武念轻轻歪了歪头，“臣妾不过是觉得这条路从未走过，觉得新奇，这才走到了这里。刚才也觉得有些冷清，便想着回去罢。”

华胥夜面上的怒色丝毫未减，武念试探着问他：“臣妾，是该知道这条路通往哪里吗？”

华胥夜依旧不出声，怒气冲冲地看了半天皇后，最后才咬牙切齿地道：

“这条路，便是通往留水宫的，皇后竟然不知？怎么，皇后最近在宫中四处闲转，为的不就是赤霞宫和留水宫吗？”

武念心中一跳，匆忙低头，掩去眼中情绪，“臣妾真的不知，臣妾不过是四处转转。若是陛下不信，臣妾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胸口似被一口浊气堵住，华胥夜几乎要语不成句：“好，很好！看来上次不过是带皇后走了一次来冷宫的路，皇后好记性，便偷偷记下了路。”

武念闻言，实在是没忍住，带着惊惧的杏眼突然望向了华胥夜，撞进了后者盛满了怒意的琥珀色瞳孔中，瞳仁缩得很小。

期期艾艾的，武念瑟缩道：“臣妾真的不记得这路，臣妾不过是误打误撞才走到了此处。”

华胥夜双眼通红，一字一顿：“既然皇后这么喜欢找冷宫在哪里，那朕便成全皇后，将皇后也关进冷宫。”

武念的神色突然就变化多端且精彩纷呈了，先是惊讶，然后是屈辱和忧伤，最后变为了古怪的窃喜。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原来冷宫就是留水宫，怪不得上次和暴君去冷宫，那牌匾上的字被杂草掩盖，并不能看清。

她苦心折腾，也不是全无进展，又将后宫中的疑云拨开了些许。

武念无限悲戚地跪倒在地，将头也抵在了冰冷的砖石地面上，眼睛看着缝隙里生出的青苔，闻着潮湿的青草土腥之气，声音坚定：“臣妾谨遵圣谕。”

华胥夜心中更气，几乎要将牙都咬碎，武念居然连求都不肯求他，更是替自己辩白一二都不肯。

她这么狠的心，是不是真的不曾将自己放在心上？

这个念头吓了华胥夜一跳，他不敢再想，也不想再看，狠狠甩袖，果断离去。

不远处的一处屋檐之上，俯着一人，那人的身形几乎都要融入周遭的环境之中。

不是旁人，正是澹台箬。

见到华胥夜拂袖离去，武念带着两个小丫头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她的心中已经猜出了大概。澹台箬叹了口气，这下是真的来不及救了，枉费她急匆匆从长乐宫中冲出来了。

武念跪了许久，直到耳边有焦急的人声喊她，才回过神来。

“娘娘，娘娘，起来吧，皇上已经走了。”声音脆生生的，正是翠喜。

青柳语带哭音，和翠喜一左一右搀武念起来，“是奴婢不好，若是今日不走这条路就好了。”

武念仿佛入定的老僧般淡然，“不关你们的事，全是我的错。你们不要自责。”

翠喜没哭，可她看了又看自家娘娘，心中又愧又疚。

荒凉的长街前头，突然传来嘈杂的人声，居然是武思带着一小队巡逻士兵赶了过来。

走到近前，武思的礼数仍然做得很足，“见过皇后娘娘，臣等奉圣命，护送娘娘前往留水宫，还望娘娘不要为难小的。”

武念突然笑了笑，像是真的觉得怪好笑的，“还请武大人带路。”

武思抬起了头，武念仔细端详着自己这个一母同胞的哥哥，看着竟也苍凉了几分。想来禁足的滋味，并不好受。本是英姿勃发的少年将军，此刻看着却畏畏缩缩的。

说不出来的酸楚之感，弥漫在武氏兄妹的心间。

兄妹二人，一路无话，一个刚解了禁足，另一个便要被打入冷宫。

神策军士兵跟在后头，心中也不是滋味，只觉得皇上是否也太过于薄情寡义了些。

给了一个甜枣，便定要给另一个杀威棍。

其实去冷宫的路，还要再拐三个弯方能到，着实是还有段距离。可圣意难测，皇上说你有罪，你便是有罪。

看着有几分荒诞熟悉感的冷宫，武思回头，轻轻笑了笑，“武大人，便送到这里吧，我们回见。”

武念的那一笑，过于惨淡，又过于惨淡的美丽，轻轻一笑，便晃了神策军士兵的眼。有几个年纪轻的，不敢再看，匆忙低头，只是心中多少有些腹诽，皇帝是否过于狠心。

武思看着妹妹转身离去的背影，伸了伸手，想说什么，可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一踏进冷宫的宫门，武念便去寻太后昌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