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章 小米稀饭喝三斤（1/2）

她停都不敢停，一口气跑了一公里，忽见到前面一个戴着斗笠的老人驾了牛车拉着牛粪朝她驶来。

她冲到牛车面前，老人立即拉了绳子，厉声喝道:“小娘子，如此不长眼？”

明央央来不及回话，忍着恶心双手撑着木板边缘踩进了牛粪里。

“小娘子，你快下来！”婆子跑得气喘吁吁，挥着帕子劝道，“别怕，我是招绣娘的。”

“去你奶奶个绣娘！”明央央双手持着铲粪的铲子，大有下一秒谁说话就铲他一嘴粪的样子，唬得众人都不敢动。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逼良为娼！我可是白家寨白书生的小娘子，”明央央趾高气扬地说，“我将来可是要做秀才娘子的，你算个屁！”

婆子朝着奴仆使眼色，几个奴仆慢慢靠近牛车，好似下一秒就要把吴翠红拽下来。

这是你们逼我的！

吴翠红往上前凑近牛粪车的奴仆身上狠狠甩去几坨牛粪。

有几个奴仆不幸地吃了一嘴粪，都齐刷刷蹲成一排呕吐，连带着婆子也捂嘴犯恶心。

“大爷，你这车牛粪我买了，”明央央对着大爷说，“我家住在白家寨，劳您给我送过去。”

老人直呼买卖划算，朝牛屁股挥了一鞭。

牛车自然是走得极慢，载着牛粪和牛粪里的明央央缓缓驶过牙婆子的眼前。

大眼瞪着小眼。

明洋央耀武扬威，挥着手中的粪铲。

牙婆子和奴仆们只能哀叹连天，直呼自己倒霉。牙婆子却不慌不忙地上了马车，反正银子已经收了，那丫头跑回去最终也要落到她手里，届时再好好教训一番。

只有明央央，啊呸，真是晦气！

生得倒是标致，只是一点也不识趣。

牙婆子发自内心的吐槽。

明央央出去一趟风风光光地驾着一车牛粪回了家，方才铲粪铲地忙碌，她身上也溅了不少。

大虎小虎在院里玩耍，瞧见是吴翠红，都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珠子。

白书生则是笑笑并不言语。

明央央跳下了车，拿着铲子将粪铲进院子，自顾自地说道:“这粪真是看着就好，闻着……”明央央吸了一口，嘴很硬，“闻着就是好肥料。”

“我可不是想回来，只因你要种田了，肯定缺少好的肥料。”明央央用手掌拍在白书生肩膀上，白书生笑笑耸着右肩，避开她抓粪的手。

“娘子有心了！”白书生强忍住笑意道。

笑笑笑，笑个屁！

明央央火大得很，三下五除二地铲完了粪，付给大爷银钱。转身朝着屋内走去。

“娘亲好臭！”小虎捏紧了鼻子，蹙着眉头说。大虎拉着一张脸站得远远的。

到最后竟然只有白书生不嫌弃她，亲自舀了水……额……舀了水从她头顶淋了下去。

好在是一瓢温水。

“娘子好好清洗一番，我在屋内备了一桶热水，”白书生望着明央央凌乱的头发丝上挂着的水珠，轻描淡写地一句，“娘子，重头再来，好好清醒清醒。”

明央央哭笑不得，啧，小瘸子真记仇啊！

若是平常，她早就动怒了，可此刻她没脸，也没功夫再狡辩什么。

她默默夹起尾巴做人，进屋闩上了门。

冲了两遍澡，她终于没有嗅到那么强烈的牛粪味。但是院里的白氏父子三人心内可就不那么痛快了，他们嘴里抿着菜糊糊，一阵微风吹拂，鼻尖萦绕着混合着青草的，淡淡的牛粪味。

明央央推开门，看见了三人面如土色，空气死一般的凝滞。

“哈哈哈……”明央央尴尬笑着盛了一碗菜糊糊，“我一会儿就给菜施点肥。”

嘎嘎嘎……头顶一片乌鸦飞过。

白氏父子三人一阵沉默。

“你就那么想做秀才娘子？”白书生抬眼问道，语气平和。

“当然……，”明央央很直白地说，“我就是一个俗人，荣华富贵是我的毕生追求！”

青年闻言轻勾了下嘴角，眼底带上了几分玩味，道:“那我包袱里的书籍怎么少了几页？小虎在茅坑里发现它时已沾染了污秽之物。”

明央央琢磨不透他的情绪，她扬起的嘴角瞬间凝固了。

天晓得，她实在是用不惯草叶，就随手撕了两张字少的书籍。

眼瞅白书生的笑意渗人，明央央干巴巴解释，“小问题，交给我，”她拍着胸脯保证，“我天生过目不忘，马上给你写下来。”

白书生嘴角带上温和笑意，眼神却多了几分探究。

明央央还在心底感叹幸好自己如厕时有着看书的习惯，这才隐约记住了一些。她用树枝戳着火里烧成的红炭。

火苗立即窜上树枝，她往地上扒拉两下，留下黑色划痕。她顶着白书生黑沉的眸子硬着头皮在地上一边回想一边写着。

这样子，可真像被老师抽写功课。

只不过白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