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坦白（1/2）

姜稚早已从震惊的情绪中缓和过来，长长的睫毛盖住了她眼底的神色，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冷淡。

“为什么要选择现在告诉我呢，你不是藏得很好么？”她的语气淡淡的。

“我很想你。”

“姜稚，我太想你了。程羌缓缓地说。

“见不到你的日子真的难熬啊，脑海中无意识的就会想起你。想知道你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按时吃饭照顾好自己，身边是不是又多了几个追求者。”

“我也很害怕，我怕你的目光会被别人吸引，怕你会被别人打动。你知道么，我试想过那一天，然后发现我没办法接受你和别人在一起。”

“后来我想通了，与其这样悬着心还不如我主动出击。我不想借着邻居叔叔的儿子这个身份继续装模作样，这对你来说也不公平。”

程羌的每句话都像一记直球打在姜稚的身上，他毫不保留，不伪装也不修饰的将一切摊开在姜稚面前，真诚又坦率。

他神情淡然的脸上，那清澈悠然的眸光里荡漾着温柔的笑意。

姜稚有些拒绝不了这样的程羌，那些拒绝别人脱口而出的话语此时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算了，她有些自暴自弃的转移话题：

“这次过来准备待多久？高三开学都挺早的吧。”

程羌并不意外她的逃避，不紧不慢的接过话：“是啊，开学也太早了，八月五号就要返校了。”

“诶？我也是五号，这些学校是约好的么，真巧。”

“不巧，因为我们是同一个学校。”他用着平静的口吻说着一件足以让姜稚再次暴起的事。

“高三转学，你是疯了么？”姜稚的语气上扬，声线中带着颤意，透露出不安。

“你别急，我转学不是你的原因，你不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程羌轻易就察觉出了姜稚的想法，连忙解释道：

“德仁的高中师资条件你肯定比我清楚，而且从数据上看升学率和重本率比我原本的学校高上太多了。”

“再者，我中考一开始的目标也是德仁。只是后来…爷爷生病了，不太能离人，才…留在南区继续读高中的。”

“所以姜稚…转学是我自己的私心，不是为了你。虽然我在追你，但我不想用一些莫须有的理由打动你。”

姜稚抬眸望向他，目光碰撞，彼此的视线撞在一起的一瞬间，姜稚看到了程羌眼底复杂的情绪和克制不住的眷念，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变得不规律起来。

“带我逛逛吧，来都来了。”

“嗯，这个公园景色挺好的。”

两人心照不宣的扯开了话题，姜稚是不知道怎么回应，程羌是明白不能把人逼得太紧了。

沿着公园走走停停，浮云飘渺，最后一抹余晖散尽，天色渐浓，黑云渐渐聚拢，吹过脸庞的风都仿佛带上了水汽。两人才走上了回家的路。

果不其然，两人刚走到楼下就下起了雨，淅淅沥沥落在地上，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程羌…”女孩微微扬起头，眼神闪烁。

这是姜稚今天第一次叫他的名字，程羌有点惊诧也很惊喜。

他稍稍弯了点腰：“嗯？”

“你说要告诉我的事情其实没有说完吧？”

程羌怔住了。看他这个反应姜稚知道自己猜对了。

“我也不是想逼你把所有事情告诉我，但是你不能一直瞒着我。是你自己说的，我有知情权。”

程羌眉心微皱，面上却浮起一抹淡笑：“好，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那要是一直不成熟呢？”姜稚追问。

“那只有…等你答应做我女朋友的时候咯。”他笑着逗她。

姜稚：“……”

一边骂他没个正经一边红着脸上楼。

到家后姜稚简单跟爸妈打了个招呼就借口太累回了房间。秉承着不洗澡不上床的原则，姜稚快速的洗澡洗漱然后躺上床。

她的脑子并没有因为洗了澡变得清明，反而像是掺了水的浆糊，更乱了。

其实在程羌不在的这三年，姜稚也时不时会想起他，也曾经旁敲侧击的打听过一些事情，她也知道程羌这几年挺累，挺不容易的。

听程江说过，程羌一直是走读，哪怕是在初三冲刺中考多上一节晚自习的情况下也没有住校。每天不到七点出门，晚上回家却是十点多了。黎佳劝过他住校，他不愿意。那一年他瘦得吓人，一米七五的个子只有一百多斤。到了高中，学习任务更重，他也没说什么，依然每天早出晚归。

现在的程羌虽说体重上去了不少，看着还是瘦。姜稚也不明白为什么看着他会有点心疼。程羌也不是个喜欢诉苦的人，本身话就少，估计今晚说的话能赶得上他以前一星期的量。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盛夏的天气总是反复且不易琢磨，前一秒还阳光普照下一秒就可能暴雨如注。

姜稚抱着被子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