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第六十五章 芳华未尽，情至已歇（1/2）

宗主老者看着一袭月白斗篷长袍的人，恭敬颔首：“见过峰主。”

长袍人摆摆手，“怎么样？”

“确定是他。”

宗主老者面色有些复杂，“他们不是出自一族，怎么是他呢……”

“很难想？也就那么回事。”

长袍人比老者透彻，当初他来找他们之时，事情就清朗许多，如今不过捅破，有什么难想的。

“他们之间只是他们之间的事，其他人插不上手。况且，影宗的那位已经离开，不出意外我也该走了。”

长袍人望着那皑皑白雪，“玉擎醒来后，你便将它拿给他。余下的，玉擎自会决断，颜封寄的这一局也是时候散场了……”

“峰主，我不懂……”

见老者面露难色，长袍人回过头来，转而轻笑：“这天下又有几人懂。繁肆，当信仰成了执念，为人还是为神为魔，对他们来说都是一样的，无所畏惧，几近疯魔。我们自愿参与，不过是想减少罪业，给后辈添些福报罢了。”

老者突然双膝跪地，“繁肆不懂什么大业，也不知大陆乱象，繁肆只希望峰主安然，固守也好，离开也好。”

长袍人伸出那骨节分明的手掌扶起繁肆，语意清雅，“当年我来到这里本就是意外，后反噬之象出现，得颜封寄引导，恢复至全盛时期的一半跃为银翎一族的长奉，倬彼乱世之初接替巳峯成为峰主。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老了，玉擎也长大了，银翎长子自该有他的谋略与手段，一味的束缚并非族之幸事，若有万一，他会相助的。”

“当年的人是祖父颜封寄……”

长袍人与老者齐齐看向身后之人，素衣已染血，脚步亦生乱，面容不清，双眸渐红，周身气息依旧漠然清冷。

突然之间，他好像看到了他眼中的脆弱，这个孩子……

见他不答，公子曦继续开口：“祖父费劲心思筹谋这一切，是因为我这个异数，还是另有他因？”

公子曦认认真真的看着长袍人，一字一字吐出那个名字，那个足以让他心起涟漪的名字。

“鬼——谷——九——华”

长袍人拂去长袍斗篷上的帽子，露出了那张清隽的面容，只是眉间雪白，他既已认出，也不必再遮掩。

“灵回幻境，何必呢。”

公子曦嘴角微扬，努力将眼底的湿意憋回去，平静的开口：“是啊，幻境……那又怎样呢，你是真实的，鸣凤是真实的，阿如亦是真实的，无影十面，甚至随影卫，都是真实的，不是吗……”

“既然如此，出师之时的戒语可还记得。”

公子曦一愣，随即想到了那句话，握紧玉笛转身离开。

——灵回溯源再难续，彼方背道不相逢，芳华未尽，情至已歇。

“断情绝爱，寡情无义，何必——生而为人……”

老者看着那深浅不一的血印，心中疼惜，“他还是个孩子啊……”

“这是他的命，无法逆转的命，当他想通了，自有他的天地。”

公子曦立在雪峰之颠，静静看着天空，月辉描雪梅，方露空冥地。

“天罚入身，为何不休养？”

公子曦没看那自阵中踱步而出的玉擎，玉擎倒也没有觉得不自然，开口继续说着：“于我是天劫，于你却是天罚，明知不合规矩，为何还要挡下？”

玉擎围着他转了一圈，见他丝毫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便又开口：“别看峰主一脸年轻的模样，其实都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总是一副高深莫测的，让人看了平白想去破坏。”

“他和你说了什么，让你这般魂不守舍？”

“闭嘴！”

公子曦冷淡的看了他一眼，眼中的不耐依稀可见，“两日后一品天下，我要见到东西。”

根据来时路，公子曦破开明路下了山。玉擎收了脸上的嬉闹，看着步入上来的峰主和宗主，躬身行礼：“玉擎不孝，让峰主和宗主担忧了。”

鬼谷九华摇头看了眼山下，“他既然为你引来天劫，又为你受了天罚，便将东西给他吧。”

“峰主既然担心，怎么不拦着呢？”

鬼谷九华轻笑，宽大的衣袍飘扬在雪风中，犹如仙人。

“我若拦，你们两个都得死。”

不意外看到两张惊讶脸，“我也没想到天道会对他留情。果然有些事只有他能做。”

“阵眼已毁，束缚便少了许多。今后银翎一族要怎样，全在你了。身为银翎长子，自当担负起责任。”

玉擎拉了拉他的衣袖，九华净雅衣袍上瞬间沾染了些许尘迹，见此九华也不恼，只是将袖子抽离，一双琉璃净瞳流转着丝丝涟漪，“有话就说。”

玉擎原本是有些心虚的，在那双琉璃净瞳下，胆子突然变大了，大到旁边的老者都想给他一脚。

“在保全银翎的前提下，我能不能站在他身边……”

九华拦住繁肆，面带三分笑意，周身气息却汹涌而至，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