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明争暗斗（1/2）

殴打尉官的几个歹徒自那日见过姜枍妘以后，就被勒令关押在大牢，姜枍妘下死命令，他们几个无论如何都不能死，人要死了，就追官府的责。

王泽川作为副郡尉，全权负责，王泽川不论出于何种目的也都会保全他们的命。

毕竟这些人是梁郡尉派去的，他还等着他们的供词扳倒梁延衡呢。

打人的人是梁延衡养的下士，嘴硬，不肯供出主子的名字。

王泽川献衣计划被刘竹筠抢先一步，让他白做嫁衣。

两人之间的争斗算是真正拉开帷幕。

财宝不过是心意的体现，要想得到切实的利益，必须立功。

“王大人怎么来了？”张狱吏笑脸相迎，狱吏掌管讼案刑狱，官阶不低。

王泽川笑语反问，“张大人怎么也会来大牢？是手底下人管事不当吗？”

“巡查，巡查而已哈哈哈。”张狱吏佯装熟络，压低声音，“这不是公主在嘛，怎么着也得尽尽官责啊，那王大人来是？”

“人关在牢里，我还能去哪儿啊？张大人说笑了哈哈。”

两只官场的老狐狸维持表面的平和有说有笑，只有知情人才知道有多么虚伪。

张狱吏顺坡下溜，“王大人位高权重，平日不常来，今日就让我给王大人带路好好视察视察，让底下人见了醒醒神，免得老偷懒。”

王泽川自知是甩不开这只老油头，笑呵呵附和，“那就劳驾张大人了。”

那几个下士分间受刑，吊起来用铁链拴着，用没抛光的麻绳捆绑在柱子，日夜折磨。

大牢阴暗潮湿，各种难闻的气味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王泽川不禁蹙眉抵住鼻尖，适应片刻才忍着松开手。

“还没招吗？”

小吏恭敬回话，“没有，嘴硬的很。”

“你们酷吏名声在外，就该拿出你们的真本事来，撬不开他们的嘴，你们也不必吃这碗饭了。”王泽川淡淡道。

张狱吏站在旁边看着，“看来过完这遭，王大人将来官运亨通啊。”

“张大人说笑了，我哪里比得上出身名门世家的其他几位大人呢？不过是尽责效忠，不至于白食俸禄罢了。”

张狱吏笑而不语，王泽川也不想多说。

两个人静静地看着他们受刑，听他们的慘叫声，各自心怀鬼胎。

梁延衡每日被迫按时喝药，不得已因为汤药而卧病。

乔如韫罚跪，落泉村申冤的消息很快传进梁府。

当侍从把事情说给他听，他情绪激动不慎打翻床头的空碗，陶碗应声碎裂。

“什么？！落泉村怎么还会有活人？”梁延衡稍稍冷静，“不对，谁让她进城的？我不是吩咐戒严了吗？谁敢驳我的命令？！”

侍从低着头谨慎卑微，怕怒火牵连自身。

梁延衡深呼吸平复情绪，捂着心口压制狂跳不止的心脏。

自从喝药，他的情绪不能大喜大悲，更不能大怒，否则便是如潮水般涌来的不适。

他想剿虎头山的那些山匪，但因为总有当地百姓暗中相助而不能如偿所愿。

他原计划趁着车队遭遇刺客，趁乱灭了这个破村子，把锅推出去。

但现在大权旁落，王泽川肯定会从中作梗把刺杀公主的事情跟灭村的锅全扣在他头上。

到那时，他王家便能全身而退了。

梁延衡微眯双眼，暗暗咬牙，好啊，王泽川，你不让我活，我就拉着你一块儿死。

“那些下士的家人安顿好了吗？”

“回大人的话，都按大人的吩咐看管起来了，绝不会让王大人有机可乘的。”侍从说道。

“去给吴大人递消息，就说天色晦暗，可能要下大雪了，要他留意屋前的雪水，别出门踩滑，小心保重身体。”梁延衡神情阴暗，内心酝酿对付王泽川的计谋。

区区商贾出身祖辈买官入仕的小人，想登高位？做他祖宗的春秋大梦去吧！

李明恪呈递奏章后终日在家中寝食难安，盼望得到驿馆的回复。

可一日日过去，始终不见消息。

奏章宛如石沉大海。

再去拜见，却被拦在门外，有时难得睡着也会被抄家的噩梦惊醒。

他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他在奏章内的言辞已是十分诚恳，明确表达李家愿奉出土地家产，公主不应该会没消息才对的啊。

李明恪日夜回想所写奏章的言词，反思自己的举动，数日间消瘦憔悴不少，他担着全家的性命实在是不能怀抱侥幸幻想。

他三思过后，放低姿态去找林军医，给林军医送金饼试图贿赂求指点迷津。

林军医没收他的贿赂，听他说完前因后果，默默叹气，“李公子是诚心诚意，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哪里会有李家的土地呢？”

李明恪恍然大悟，瞬间明白自己的过失在哪儿了。

太阳逐渐西斜，姜枍妘才放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