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昙曜的身世（1/2）

‘我祖母当初改嫁给我祖父...’

朝颜的耳边突然就响起了卢统的那句话，她看向上首坐着的两人，一道惊雷打破满室的平静。

“莫非昙曜的父亲与卢伯父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弟？”

南安公主秀眉微蹙，与阳平王交换了个眼神，轻唤昙曜一声：

“昙曜，当初正是我与王爷将你托付给高僧，不到万不得已，你的身世不能被魏帝知晓。”

昙曜的眼眸暗了暗，点头答道：

“是。”

“你们随我来。”

南安公主在前带路，几人一起来到王府的祠堂。

只见她的手覆上祠堂右边的朱雀雕像，一道密室的暗门出现在几人右手边。

里面赫然供奉着另一块牌位，一应布置与外面相似，唯独不同的是灵位上写着：

先定国将军邱砀、妻却芊之灵位。

阳平王走至灵位左侧解下一卷画轴，一名身披银色铠甲、手握长枪的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的身旁贴身站着一名柔情似水的女子，眉眼间与昙曜颇有些相似。

“昙曜，这便是你父母的画像。”

阳平王望着画像对昙曜说道，他的面容已苍老不少，邱兄却仍是那副少年英气，着实让人嫉妒。

他的记忆不由地回到三十年前，缓缓开口将往事启封：

那年，阳平王还只是军中的一个小小将领，与好友邱砀共同任命于卢豚的麾下，随魏帝四处征战，屡战屡胜，被世人称为魏国双雄。

在他们帮魏帝攻下宗营国后，他们分别被赐封为定国将军与宁安将军。彼时，京师中豪门大族纷纷向二人投来橄榄枝。

但在一次皇宫聚会中，杜超遇见了南安公主，邱砀则一眼相中了服侍在太后身旁的淮安侯之女却芊。

后来，魏帝为杜超与南安公主赐婚，却将邱砀发配边疆，驻守边城。

邱砀出发那日，却芊从宫中跑了出来，跟上邱砀的军队一起去了边疆，淮安侯已故，太后便做主默许了两人的姻缘。

三年后，魏帝不堪蠕蠕的侵扰，命杜超带兵前去边境，支援邱砀追击蠕蠕。

离奇的是，此行崔浩亦在其中。

“你一介文臣，跟我去打仗？”杜超问崔浩。

崔浩挑挑眉，“我自然有我的任务。”

那时南安公主与阳平王成亲不久，又思念却芊，便随阳平王一起来到边关。

边关寒苦，邱砀与却芊倒过得十分惬意，且却芊已有了身孕，不日便会临盆。

杜超与邱砀酒后兴起，便定下了娃娃亲。

好巧不巧，南安公主与却芊竟然同日生产，南安公主早产诞下一子，却芊诞下二子。杜超刚与邱砀感慨要日后再生女儿，两家再结喜缘，崔浩就带人来禀有敌军侵犯。

邱砀不得不抛下刚刚生产完的妻儿，带着士兵去追击敌军。

一连三日，前去打探的士兵都没有带回邱砀的任何消息，杜超便亲自带人去追寻，没成想，他只见到奄奄一息的邱砀，身边的魏国将士不见踪影。

“杜兄，我命不久矣，我的妻儿便托付给你了。”

“警惕陛下，他心狠手辣，为人多疑，万万要保全自己。”

事后杜超调查才得知，邱砀实际是冉魏开国皇帝冉闵的遗腹子，卢老夫人正是邱砀的亲生母亲。而他们原来的将领卢豚一早便知邱砀的身世，便是他奉劝魏帝派邱砀驻守边关。

许是卢老夫人思子心切引起卢豚不满，他竟将邱砀身世告知魏帝，魏帝担心邱砀联络旧族人造反，以攻打蠕蠕之名，派崔浩跟随杜超来到边境，秘密刺杀邱砀。

等杜超再赶回军营时，他们居住的屋子遭受刺客侵害，却芊倒在血泊之中，南安公主将三个孩子藏在地窖内，堪堪躲过一劫。

南安公主的孩子本就早产，在冰冷的地窖中未抵过苦寒，出生几日便去世。

却芊有二子，但他们只能调换一子回京，养在身边。另一子便交给了路过的高僧—昙无谶。

由此才保住了两个孩子的性命。

“邱兄本应姓冉，卢老夫人诞下他后，交给了乡下的表兄抚养，随母姓仇，取谐音邱。”阳平王说道。

这段往事在他心中藏了二三十年，终于有一日能说于旁人听。

邱兄，你可看见了，你的一对儿子，老夫养得甚好。

“昙曜，不要怪卢老夫人，她一直对邱兄有愧，可毕竟她是女子，当初改嫁给卢豚也非她本意。”南安公主对昙曜宽慰。

朝颜担忧地看向昙曜垂眸的侧脸，他看起来好像很平静，可一直拨动的念珠，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那陛下可后悔杀邱将军？”朝颜问。

“此事是父皇心中的一块心病，无人敢提起。”南安公主走至灵位前，点燃三支香放到香炉中，又对昙曜说：

“昙曜，来给你爹娘上炷香吧。”

朝颜将手塞进昙曜的手心，他的手已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