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纸飞机（1/2）

与夏清麦把所有书都整理完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夏清麦有些愧疚，觉得都是因为自己来晚了才导致工作效率低下，其实也有周欲雪的一部分原因，从徐淮左提到应阳以后，周欲雪的思绪总是回到高中去，经常一回神才发现已经摆错了好几本书。

所以夏清麦提出请她喝奶茶时，周欲雪笑着拒绝了，抱着打算借的那本书跟学姐说再见。

夏清麦觉得惊奇：“我没想到你还对这种小说感兴趣。”

周欲雪道：“都要有所涉猎嘛。”

害怕她看出自己眼里那抹心虚，周欲雪刷了借阅卡便离开了图书馆。

回到宿舍时贺雯还没回来，估计又是被拽着聚餐去了，周欲雪给她发了一条“宿舍楼十点锁门，早点回来”的消息，便把手机扔到床上去充电。

她翻找着桌上那摞书，终于找到被压在最下面的笔记本，周欲雪拧开台灯，打开笔记本的扣子，在临近尾页的部分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张皱巴巴的纸。

前面印着几个字：你最想去的大学。后面写着回答：华阳理工大学——高二（一）班，应阳。

周欲雪看到那行字的时候，心就开始砰砰跳，跳动清晰到几乎要听清它的声音。

她没看错，书上的那行字，就是应阳写的，她甚至不需要再把包里那本书拿出来比对就已经可以确定。

他也看了这本书吗？他为什么会看这种校园小说呢？

除了铺天盖地的问题，周欲雪心里还有一点点的雀跃，为这突如其来的联系。

这能不能证明，缘分不止于此呢？

大力的推门声把沉浸在思绪里的周欲雪吓了一跳，她条件反射地抬头，看着门口的贺雯。

后者明显是跑回来的，喘着粗气把门重新关好，道：“多谢你了周周，要不是你那一条微信，我都快忘了宿舍楼锁门这事儿了。”

周欲雪嗯了一声，道：“不客气。”

贺雯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凑过去看她：“你手里是什么？你看什么呢？”

周欲雪抿唇，不着痕迹地重新把纸折好塞回她的日记本里，道：“闲着无聊，折纸飞机玩儿。”

贺雯笑了一声：“总看你学习学习学习，没想到还有这种爱好呢。”

顿了几秒，她似乎想起什么，又道：“说起纸飞机，我想起我以前高中的时候，开了个班会叫什么放飞理想，把自己想考的院校写到一张纸上交给班主任，等高考完以后回去认领，看看有没有完成自己的愿望。”

“当时我写的不是华阳大学，写了一个我自己根本够呛的院校，还一腔热血地折了个纸飞机的样子，署名理想号交了上去，现在想想真是犯二。”贺雯撇撇嘴，“高考完我都没敢认领我的纸飞机，现在估计在哪儿停着呢。”

周欲雪听完也笑了，低声道：“我倒也有纸飞机的故事。”

似乎所有的学校都很喜欢这种鸡汤式鼓励方法，为的就是激起学生的热情，让他们带着一腔热血去为自己的未来拼搏。

一中也未能免俗，每一届高二升高三的时候，都会开一个班会，发一张纸，让学生们写上自己的梦想院校，但是并不会要求他们交上去，让他们自己留着，随身带着，记好自己的理想。

当年班会以后，高二一班门口像赶集市一样热闹，高考近在眼前，不论是谁都有种想要摩拳擦掌大干一番的想法，几堆人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讨论想考的大学，周欲雪的座位在高一二班临近走廊的窗边，她看见徐淮左和应阳说笑着走到走廊的窗户口，应阳三两下把那张纸折成纸飞机的形状，哈了口气，扔了出去。

白色的飞机飘飘悠悠飞了一段距离，继而随风坠入教学楼下的花坛中。

徐淮左瞪大眼睛，道：“这可是让你随身带着的，你怎么扔了。”

应阳毫不在意地一挑眉：“理想就是要放飞啊，揣在兜里哪有铭刻在心里来得实在。”

少年的眼眸，明亮而清澈，没有一丝杂质，恰如熠熠生辉的星辰，仿佛未来的彷徨对他来说毫不存在，只有满满的期待与志在必得。

晚自习下课以后，周欲雪收拾好书包回家，路过那片花坛时，犹豫再三，还是打开手机手电筒寻找那个纸飞机，但是天色太晚，路边也没有路灯，仅凭她手电筒的一点点光亮，很难在一大片灌木丛中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就在她要放弃的时候，眼睛扫到枝杈间夹着的一点白色。

盛夏的夜晚虽然凉爽，但也敌不过周欲雪这样埋头苦找，她脸上挂了汗珠，鬓边的碎发被沾湿贴在颊边，蓝色的校服裤上还挂着灌木丛掉下来的碎叶子，连白色的运动鞋也未能幸免，棕黄的泥土围了鞋边一整圈。

即便如此狼狈，她手里还是握着终于找到的那架纸飞机。

把故事跟贺雯说完，大部分情节都还原了，只不过把主人公从应阳换成了她自己。

贺雯道：“一张纸而已，再写一次就是了，你还费这么大劲去找，真傻。”

是挺傻的。周欲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