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们不是朋友（1/2）

周欲雪一语成谶，那盒肠炎宁果然不管用，贺雯吃了以后像吃了粒糖丸一样，后半夜开始上吐下泻，扶着墙虚弱到快连路也走不了。

天空开始泛起鱼肚白，凌晨六点刚过，冬天的太阳还未从地平线跃起，贺雯最终妥协了，听从周欲雪的话去医院挂水。

应阳来送药时，正好赶上贺雯吐得最厉害的时候，脸色白的好像能随时晕过去，他担心周欲雪一个女生力不从心，就给文思钰打了个电话，说自己今天晚上不回去了，碰见了同学需要帮忙。

周欲雪直接挂了急诊，贺雯做完检查打上针的时候已经八点多，阳光从窗棂倾泻而入，折腾了一晚上的贺雯终于撑不住，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她起身，把最外层的纱帘拉过一点点来，给睡着的贺雯遮阳。

应阳拿好开的药回来，轻手轻脚关上门，把药放到了桌子上。

“多谢。”周欲雪抬头看他，“你今天不需要上课吗？快回去吧，这儿没事了。”

“我让文思钰帮我请假了，就说肚子疼来医院挂水。”应阳坐到她旁边的凳子上，“正好这两天做题做的我头疼，寻个借口出来放松一天。”

周欲雪轻声一笑：“应学长也有不愿意学习的时候啊。”

应阳跟着笑：“学习是件很枯燥的事，就算再有兴趣，也会因为枯燥而做腻了的。”

“很久没见了，还没祝贺你一路比赛顺利。”周欲雪道，“现在已经参加国家比赛了。”

“这件事得多谢钟教授。”应阳道，“如果不是他跟我说起这个比赛，我也没机会参加。”

他一说钟诺，让周欲雪想起来那节课下课时交的作业，斟酌一会儿，她还是问了：“钟教授布置的作业，你为什么选择赏析了白居易的《问刘十九》？”

应阳沉吟几分钟，道：“正好是冬天，那几天又多雪，就想起了这首诗了……你的名字是不是取自这首诗？”

周欲雪点点头。

“酒香火旺，大雪将至，邀人共同饮酒，确实是浪漫的邀请。”应阳笑道。

周欲雪默默搓着手指，没有回应。

“有件事想问你。”应阳挑起新的话题，“华阳大学这次参赛的人里面，有没有叫文思钰的？”

周欲雪很少关注学校墙的动态，但自从应阳参赛后，她特地问贺雯要来了学校墙的号加了好友，每次一场比赛结束，周欲雪都会第一时间去看两所大学晋级的人都有谁。

反复告诉自己不要过度关注，却总是忍不住，每每看到名单上第一个名字是他，她就有种喜悦和难以言说的自豪感。

现在听应阳这么问，周欲雪有些心虚，道：“我不关心这些，都是听贺雯说的，她没说起过这个人。”

她想起早晨应阳拨出去的那通电话，问：“你今天早晨打电话请假，就是找的文思钰吧？”

“对。”应阳点点头，“来培训的都是高手，氛围也不一样，我来了这么久了，几乎所有人都是独来独往，整天除了做题就是上课，直到昨天晚上，我才认识了这么一个朋友，他说他是华阳大学的，我以为你会听到过。”

周欲雪问：“你觉得他不对劲？”

应阳一愣，似乎惊讶于周欲雪敏锐的观察，好半天才道：“也不能说是不对劲……他说他直接参加的省赛，但钟教授跟我说过，这个大赛是要一点点比上来的，他的说辞是他前几次的比赛，每一次都轮空，所以才直接参加的省赛。”

“每一轮？”周欲雪皱了皱眉，“真巧啊。”

应阳道：“或许是他真的运气好吧。”

“应阳，不管什么考试或者比赛，都没有绝对公正。”周欲雪道，“更何况是这种几乎是节目形式的比赛，水分只会更多。”

“我知道，思卓也跟我说过这种话。”应阳道，“但是钟教授说了，评委里有国家物理研究所的人员，水分再多，我只要够优秀，能脱颖而出，他们就能看到我。”

他这么说，周欲雪也不会再打击他，只是点点头，道：“钟教授介绍的比赛，想必是靠谱的。”

贺雯的针挂了近四个小时才打完液体，快打完时她终于睡醒，盯着吊瓶盯了好久，喃喃道：“好漫长，我恨不得把药瓶掰开直接喝了。”

应阳去帮她们买午饭，留周欲雪在这里看着，她闻言道：“姑奶奶，你这身板真弱啊，说好的来旅游，第一站居然是医院。”

贺雯赔笑：“都怪我的肚子不争气，我也不愿意来医院啊。”

周欲雪无奈道：“算了，你感觉好点了没？”

“我没事了，应学长呢？”贺雯探头探脑看向周围，“周周，你和应学长是不是有故事啊，他这么尽心地帮我们。”

“看来你确实是没事了，要不然也不会在这里胡说八道。”周欲雪翻她个白眼，“他的女朋友和我是朋友，所以才会这么尽心地帮我们，明白了吧？”

拎着粥回来的应阳恰好听到了这一句话，他手一顿，继而推开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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