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节（1/2）

其他什么的，并不重要。

保护人类，只不过是因为这样的话人类就会拥护奉承自己。

领导妖精，这样一来就可以被所有妖精爱戴和尊敬。

看上去像是一个优秀的领导者，只是因为她不会在明面上跟任何人争斗，本来与风之氏族并不和睦地土之氏族也好，还是蛮横无理却又用礼仪约束野性的牙之氏族也好。

能够存活这么长时间，也与强弱无关。

只不过是擅长给其他的领导者使绊子而已。

这么多年里，又有多少次因为她的「一时兴起」，而让世界变得更加糟糕呢？

这次不过只是其中之一。

那么接下来还会有多少次呢？

我不知道，我猜不到，我也无法预料。

所以，我还是——

选择杀了。

趁着连绵于不列颠西侧的大雨，开始了行动。

无声无息地踏过了自己和他诞生的湖区，轻而易举地跨越了兰开斯特那专门用来防备莫斯的城墙。

砍掉了脑袋，刺穿了胸口，或者是将其一分为二。

血，溅得到处都是。

镜之氏族是无辜的，这一点毫无疑问。

但是——

只能杀了。

因为如果不杀，欧若拉就真的会消瘦枯衰。

于自己而言方便的事情。

于自己而言方便的世界。

欧若拉是这样发自内心地认为的。

因为她就是这样的妖精。

她存活的三千年间，就是因为这样的自我肯定才能够跨越这样的岁月。

“哗啦——哗啦——”

雨，越下越大。

耳边尽是硕大的水珠砸落地面所发出的嘈杂声响。

掩盖了她耳边那些可怜的妖精/受害者逐渐微弱下来的呼吸。

可是，再大的雨也没能冲掉手上的血迹。

这一场杀戮还在继续，那飞溅的血珠如若附骨之疽一样落在她挥舞湖光之刃的手上。

“嗬——嗬——哈啊……”

镜之氏族的血沾满了双手，她微微点下头，在那大雨之中像是要刺穿自己眼球般遮住自己的脸。

“对不起”和“请原谅我”什么的。

压根就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明明知道这是错误的——

明明知道这是不对的——

因为欧若拉，所以——

在无辜者的性命和欧若拉之间，我选择了后者。

我还是选择了后者。

因为，我选择了……欧若拉。

因为，我爱着欧若拉。

这种事情，已经从四百年前我被欧若拉从池水中抱起那一刻起，便已经决定了。

这样的事情，已经在一百年前，和桂尼维尔的纠缠纷乱的感情中被决定了。

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这是无法原谅的事情。

明明知道真相如何，现实如何，我却还是优先选择了欧若拉的光辉。

有罪的不是欧若拉。

是我。

——是此刻挥舞着屠刀的我啊。

为了视我为依靠的那一份，徒有其表的爱。

我因为不想失去这份爱，而犯下了诸多罪恶。

“哈啊……哈啊……”

镜之氏族，是不一样的。

这一群一直默默守护着我——阿尔比恩的亡骸的我的，安详恬静的妖精们。

没有选择抵抗，而像是在怜悯我一般，纷纷送上了自己的性命。

甚至于，在死前依旧带着是释然的微笑。

他们并不怨恨突然前来杀了他们的龙之妖精，她们已经看到了，也已经知晓了。

族长艾因赛尔已经离开，她们每一个人都很清楚，族长的选择。

因此他们也不再有任何的疑惑和迷茫，只为了安心度过如今的每一天。

直至最后——

“哈啊，有些遗憾呢……”

这样呢喃的镜之氏族的妖精逐渐失去了生息。

“嗯，花不会枯萎了，我也就满足了。”

“不知道桂妮会不会伤心啊……”

“肯定会的吧？看他那副不情愿的样子就能够猜到他肯定不好受呢……”

“因为他不是我们之中的一员，也不曾知晓未来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和「我们」以外的人交流起来果然还是好难呢。”

同伴一个个倒下了，剩下的妖精也不曾多有畏惧，也不再为同伴的死去而难过。

因为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的。

无论是此刻的她们也好，还是不得不选择举起屠刀的她也好。

只希望她们最后的朋友不要再为她们自顾自做出的决定而生气和伤心了。

否则她们要是知道的话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