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 章 凶霸未日（1/2）

老三、老四报了私仇，舒解了一肚子的怨恨，心里那个痛快甭提了。回去后绘声绘色地向段祺章描述一通，好一番炫耀，想邀功得到段祺章夸奖。段祺章暗暗叫苦，心里暗骂:“两个鲁莽的蠢货，下手如此之狠。我们只不过想以守为攻，只要对方不再挑衅侵扰就好。我们连个行动计划都还没有，就打草惊蛇，如果对方倾力反扑，我们如何应对？”。但段祺章不能批评二人，现在众人斗志正旺，众志成城之时，那样做会平灭众人士气，所以还不得不为二人做了长遍累犊地褒奖演说，夸得二人像得了军功勋章，提拔升级一样。

无人时，段祺章向苏来福说出自己的顾虑，向其征询意见。

苏来福说:“伤人家如此之重，对方肯定要报复，当下先保护好二人的家人。”

段祺章说:“不可，但愿对方再造新仇，更会激击民愤，再增添咱这帮家伙的战斗力。”

苏来福无语，心说:“好一个段祺章，奸诈如曹。”

荆紫关沿丹江河岸有三个村子，因水运建有三道码头，从下而上分别称为一码头、中码头、三码头。老三名叫王虎，家住中码头。在王虎小时候，父亲给财主家放牛，被牛踩到了脚，只是破了皮，浸渍出少许体水，脚面肿胀，走路一瘸一拐，只认为过些天会消肿痊愈，哪曾想会感染破伤风，三十岁年纪就死去。王虎家无田无耕，家徒四壁。父亲死亡家境更加拮据不堪，坚强的母亲吃糠咽菜把王虎拉扯大。王虎二十多岁了，家穷说不来媳妇，和母亲相依为命。真一个可怜的家庭，可怜的孩子。可是，老天就是不眷顾可怜人。

武家人雷霆反击，来得快，来势凶猛。当天深夜，武家兄弟多人到王虎家，寻王虎不在。王虎母亲被从被窝里提出来，赤身裸体。在凛冽的寒风中，武家兄弟轮番殴打，质问王虎下落。坚强的母亲为保护儿子，坚决不说。第二天被人发现死去，也不知是被殴致死，还是被冻致死。

王虎四肢发达，头脑简单，闯下了大祸，却不曾想到保护自己的母亲。

王虎对母亲是至尊至孝，发过誓让母亲颐享天年。中码头距离段祺章家不远，王虎几乎每天要回家陪侍母亲。当天王虎为何没回家，想是段祺章只让王虎避祸，却让母亲陷入虎口。只是猜测，无从考证。

王虎听到噩耗，悲天恸地，就要拿上武器去和武家兄弟拼命，十多人拽拉不住，撞得多人人仰马翻。

“给我站住！”段祺章挺身怒叱，说:“你如此莽撞之人，如何能成大器，人家正在找你，你一个人去岂不是白白送死。”

只这一语便胜过众人之力，王虎瞬时静下来，蹲在地上“呜呜呜呜”痛哭。

段祺章见王虎镇静下来，便上来抚其肩背，说:“虎子，你看看在场的每个人都对武家有仇，他们哪一个不想早点报仇。对方人多势大，我们要有周密的计划，妥善的安排，才能铲掉武家兄弟。你的仇就是所有人的仇，你的仇由我们这么多人共同给你报。”

王虎哭声加大，撕心裂肺，在场人无不动容。

段祺章出资埋了王虎母亲，少仆薄葬。下葬当天，以防武家人，除窑上留下苏来福和烧火之人，余人皆往，刀不藏匿、双手握棒，使王虎母亲入土为安。

老四因双方互不相识，其和家人躲过一劫。

通过武六黑遭受的这场劫难，武家兄弟如果够聪明，当思过立新。作恶多端，立敌众多，迟早会为自己招祸。仇家已变成了拼命三郎，应思之慎之，为何又要戮人母树新仇？难道就一定要恃强凌弱，示显英雄本色，此理俱往皆不在，未来也不可期，世人当虑。已有人言: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腊月二十三是当地的小年，也是当地相当隆重的节日。为迎接中华民族一年一度狂欢佳节-春节，平时难得尝上一口的猪、牛、羊肉人们都奢侈地买回来。肉都要提前熬成熟的，备春节时用。熬肉便在年前的腊月二十三进行。人们熬熟了肉为享口福，顺便又烙了馍或蒸了白面馒头，一家人大吃一顿，久而久之，腊月二十三便成了当地的一个节日，俗称农历小年。

今年的农历小年，段祺章家相当热闹，本宗四口、苏来福、苏振庭，又加了个王虎。王虎自母亲被害之后就一直吃住在段祺章家，吃在同一个锅里，住在屋外的偏房里。

每逢佳节倍思亲。母亲孤零地去了天堂，留下了孤零的自己寄人篱下。虽然清贫，昔日母子二人其乐融融的情景在王虎心头油然而生。王虎无精打采地看着面前的香酒、美食，更是触景生情。

苏来福看出他心思，劝他说:“虎子，想妈了。你妈已经去了，别再想了，想也不会回来的。过好自己，让你妈在那边放心，你这样子，你妈在看着，会不高兴的。”

段祺章、王巧女、苏振庭也都安慰，并一直劝他吃菜，劝他喝酒，想让他忘掉心事。

“没有，没有，我妈在那边肯定过得好，她可会照顾自己了。只是多少天没回家了，想家了。哎，就我一个人了，想什么家！不想了，来，我给叔叔、婶婶，还有弟妹倒个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