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章 杨翡身世之谜（2/3）

手，眼瞪着他，说:“滚，到一边儿去，这儿没你小娃子说话的份儿！”

杨翡插话劝说:“大哥，他想上，你就让他继续上吧。魏进这孩子挺好的，表现也好，学习劲儿可足了。”

“‘好’有啥用，‘足’有啥用，能当饭吃？我挖个凹儿，点个子儿，还能长出个苗儿，他学了两年没见能挣个子儿回来！”

“你想让魏进当官儿不？你想让魏进挣大钱不？只有有了知识才能当官儿、挣钱，挣了钱有你享的福，你还是让魏进继续上学吧！”范文宇难能说出了很俗套的话。对俗套人就要说俗套话。

“我当然想让他当官儿挣钱，瞅瞅当官儿的有几个，哪儿论得上我们。再说了，都去当官儿了，谁去抬轿？说到底，我不让他上了。”魏进父亲态度坚决，雷打不动。

眼见对方眼不容理，心不纳情，范文宇和杨翡起身告辞，

魏进见二人要走，站在门边，怯怯地喊了一声:“先生。”眼泪饱满眼眶，然后珠串般地流下。

杨翡走过去，用手抹去他的眼泪，说:“别哭！”

不让魏哭，反而他竟“啊啊，啊啊”地哭出声来。

杨翡对魏进父亲说:“还是让魏进到我们学堂上学吧，离家近，还不花钱，你看行吗？”

“在这儿行，上多少年都行。”魏进父亲说。

杨翡安慰魏进说:“听到了吗，你大还让你上学，别哭了，乖孩子，明天到学堂找我，好吗？”

“好，好！”魏进破涕为笑。

出了门，范文宇说:“迂腐腾腾之人，朽木不可雕也！”很少骂人的范文宇，竟骂起人来。

走在路上，范文宇问杨翡:“咱只教两年的，你让魏进来学啥？”

杨翡说:“我把我会的东西教给他，他不就有学上了。”

范文宇感佩交并，说:“野草不耻生于野地，且绿满人间。杨翡妹子，我今生做的最满意的事情就是选到了你。”

杨翡说:“范大哥，你太抬举我了，我要有你的一半儿就好了，我还是向你学的。你学问大，还是做官儿的，想你高人一等的，我以前都不敢正看你，没想到你不嫌弃我们，看得起我们这些穷人。”

“都是穷人出身。我在这儿长大的，树高千尺不忘根，水流万里总有源。吃一方水士，爱一方人吗。”范文宇说。接着问:“杨翡，从没你提过你娘家人，你娘家哪里的？”

“我没了娘家人，我六岁时我爹得痨病死了，又传染给了我妈，八岁时我妈也死了，我就跟着我外爷、外婆。我外爷也是个先生，我那点儿臭文化就是外爷教我的。”杨翡说。

范文宇要一问到底:“你外爷和外婆呢？”

杨翡说:“外爷在我十二时死的，只留下我和外婆二人。我外婆绣花绣得可好了！”杨翡突然一顿，横起双臂，像飞鹰一样一个转身又转了个半身，自豪地看着范文宇，退着步子，说:“我绣花也绣得好，就是好长时间没绣了。”

“那后来，你的外婆……？”范文宇很想把杨翡神秘的身世弄清，像神探审问似的。 这个可爱的女人，悲催的身世已浮出水面。

“外婆在我十五岁时死的。”杨翡又做了停顿，脸上浮出悲凉的神色，声音也低沉下来，缓缓地说:“那时，我还在别人家里给人家绣花，是个夏天，外婆不知死了多少天，别人看到蝇子乱飞、闻到臭味才发现的，没有钱埋，把那两间烂草房换了囗棺材才埋的。”说完，低着头走路，和刚才活泼的杨翡判若两人。

“苍桑的人间世道，留下了无穷的悲伤故事，每个人都是一部历史典籍，我今儿让你想到伤心往事，不高兴了吧？”范文宇说。

“我从没有对人讲过，今儿只给你说了。我时常想起外爷、外婆，今儿不过是又想一次罢了。”杨翡说。

“难道你外爷、外婆只养你妈一个，没其他的吗？”范文宇说。

“是呀，听说生的多，都养不活，就成了我妈一个。”杨翡说。

范文宇还要问:“咋嫁到我们村儿的，让我们村儿有了你这样的好媳妇？”

“就是在那一家认识杨强的，就是我绣花的那一家。开始是苏成群在那儿给那家放牛，不知道咋回事儿掉下崖了，到了晚上还不回来，都去找，我也去了，在山崖下找到了，摔得可很了，原想活不成了，没想到还活过来了，就是不会说话了。咱们苏家坝的人去抬他，其中有杨强。苏成群去不成了，那家缺放牛的，杨强去了，放牛还要挑水，从那儿认识的。别看杨强老实，可会追女人了，没事儿就往我那里跑，我也看杨强人好、勤快、心也不坏，就跟着他来了。”杨翡把自己的历史都给了范文宇。

二人到了苏家坝村，到学堂和到杨翡家都要经过范定德的诊坊。杨翡与范定德及宁氏却非常熟悉。

宁氏正在诊室外翻晒药材，见到儿子和杨翡二人，站着等二人走近。

杨翡先给宁氏打招呼:“范婶儿，晒药呢。”

宁氏回答:“是，今儿太阳好，把药晒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