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章 杨翡之变（1/3）

杨俊强夫妻乃蝇营鼠窥之辈，散播谣言说杨翡不守妇道，与范文宇有男女苟且之事。

杨强给母子三人留有一亩多地，一年可种得两季，农忙时，没得请，苏成群就会主动来帮忙，杨翡非常感激，常留下吃饭，有时候自己有好吃的，也会多做点儿，让成群带父母也来吃，两家人过得像一家人似的。此又被杨俊强夫妻无缝下蛆地传谣:杨翡淫荡，连个哑巴都要。

人们好事不爱听，就喜欢探听些鸡鸣狗盗、伤风丧俗的丑事，且狗苟营营地三两人蛆蝇谈论、以谣传谣。“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范文宇听到父亲这一说，置之一笑:“说吧！‘谎’字、‘谣’字咋来的，人不说假话就没得个‘谎’字、‘谣’字。”范文宇自感身正影直，淡然处之。

宁氏说:“我要是有个杨翡这么好的闺女就好，不像一些女人爱唠是非，现在还唠到我儿子和她自个儿身上了。我要是知道是谁，非打他耳巴子不可。杨翡虽然死了男人，却守得了清寡的，听说给她介绍好些男人她都不要。哎，做女人难，做寡妇更难。”宁氏还是个明辨是非之人。

唯有杨翡不知道，若无其事，在孩子身上寻找，享受着快乐。

魏进又回到学堂里帮了杨翡的大忙，这孩子懂事，替杨翡整桌、擦椅、扫院、帮杨翡管理孩子，后来竟又能教一些小孩子，俨然一个学生，又是一个老师。

苏振庭、段时慧的大女儿苏盼盼也进了学堂，白驹过隙，已经七岁了。小姑娘很可爱机灵，很不像其父亲的“瓦斗”脸，正好相反，是中间高，上下低，显得眼、鼻很突兀，有立体感，两个脸蛋色浓发红，像挂着两个苹果。

杨翡很久没见到过苏来福、苏振庭、段时慧，问苏盼盼:“你爷爷和爹妈哪？”

盼盼仰着小脸，口齿伶俐、吐字清晰:“爷爷和我爹在给我外婆烧窑，妈妈在招呼我妹妹。”说完，盼盼附上身，一手遮了嘴，给杨翡说悄悄话:“给你说个好——消息，我马上有弟弟了。”盼盼活泼，把“好”拉长还给了重音。

“啥呀，弟弟？”杨翡问。

“这个，看，这个！”盼盼用两只小手在小肚子上，画着弧比划。

杨翡嘴上长音“哦——”，心里已明白。被杨盼盼滑稽表演逗得“咯咯咯”直笑。

杨翡的屋子、门前的草草木木，甚至连家的方向都成了焦点，总被村里的是非之人关心、留意。这些人总爱条件反射般地，有意无意地向杨翡家的方向看上几眼，心里似乎才踏实；:下田劳作也要对杨翡的庄稼地凝视片刻，才有心干话。对杨翡本人更不用说，看到杨翡远远走来，目不斜视，一直盯着杨翡走近，待杨翡有礼貌地打了招呼，干瘪地回应一声，又看着杨翡的背影，直到消失，才移走视线，就好象在阅着一本书。

这正是杨俊强夫妇想要的结果。二人在杨强父母面前不少捣鼓，杨强父母也信了他们的花言巧语。

杨强母亲已在杨翡门口等了多时。

杨翡回来见到婆婆，叫了声:“妈……”，字还没落音，余话没来得及说，就被杨强母亲打断:“你有个逼脸叫我妈！”

杨翡不解婆婆为何如此动怒，问:“咋了，发生啥事儿了，咋发这么大的火！”

“你做的事儿，你不知道？还来问我？”杨强母亲厉声质问。

“妈，我真不知道，你告诉我！”

“你做没做卖逼的事？”杨强母亲说话粗鲁，直言不讳。

杨翡被如此侮辱，如何受得了，登时来气了，理直气壮地说:“妈，你把嘴擦干净了再说，别无白无故地污损人。你们长辈的不要自以为比我们晚辈的高尚多少。以老卖老，得有点儿真本事才行。你这样空口无凭，有啥资格站在这里教化别人！”杨翡怼得杨强母亲无言以对。

杨翡心里愤慨，委屈，回到屋里一个人俯在床上大哭了一场，冷冷清清的，没有人听得见，没有人安慰。哭完，还要过一个人的生活。

杨强母亲不甘心，尾随监督着杨翡。在学堂之外时常有了佝偻的老年妇女，猥琐地徘徊游荡，便是杨强母亲，常常偷偷地来，又做贼似的走。

礼拜天，范文宇回来进了学堂，把粉笔、角尺、圆规给了杨翡。有了新教具，杨翡高兴，二人坐在孩子们的小木登上，坐在房檐下享受日光，晒着太阳，有说有笑，谈得开心。大门“吱”地一声开了，杨强母亲铁板一样的脸露在门口，向着外面大喊:“都来看，都来看哟，看这对儿狗男女，大白天的就在干丢人事儿哟！”

门口瞬时围了些爱看热闹、正寻乐子的民众，挤着脸，抬了脚跟往里看。

杨强母亲跛颠、跛颠地往里走，边走边说:“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我看你这一下还咋说！”

杨翡担心范文宇受委屈，忙下了台阶，往杨强母亲方向迎，边走边说:“你别往那儿想，我和范大哥在拍事呐！”

范文宇也下了台阶，走了过来，抚着杨强母亲说:“杨婶儿，我和杨翡谈点正事，你别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