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翌日临晨，燥热的气浪又翻涌进城市里的每个角落。

就连家养的公鸡都热的卡嗓子，掖在窝里懒得报晓。

大早上，奢管家便敲门将陈家叔侄喊起略微寒暄几句，便急忙带去正堂拜见余婳宣。

正主都早起等待，这两位还刚睁开眼，睡眼惺忪的，惹得奢管家不时碎上几句粗语。

陈珂迷迷糊糊的走进大堂，微眯的双眼看着此时正坐在檀木椅品茶的余婳宣。

有些惊叹，美如画卷，点墨成仙。

眼神一下变得精神抖擞，大概有些明白为什么松县里有那么多人争相追捧，能成为这里有名的名角。

优雅，端庄。这是陈珂对余婳宣第一面的印象。

第二面，就是俊美，柳叶弯眉，细挺的鼻梁，再加上白皙的肤色。

这让陈珂看的有些呆滞。

奢管家对主子的习性自然了解于心，知道余婳宣不喜别人这么看，马上干咳打断了陈珂的欣赏。

说道：“今日让你小子来这，是看在你奶奶的面子，信上举荐你来拜师，就给你试一次的机会，你若真有底子，我主子愿收，那就是你的福气了。”

余婳宣摆摆手，示意管家不必这么为难少年。

声音有些柔和的说道：“你奶奶的委托我理当遵守。不过拜师不是小事，哪怕你奶奶是我的恩人，那也得按照规矩来走。”

陈珂点点头，有些拘谨起来，或许这第一眼遇见余先生，就被他的气质所折服。脾性玩闹都开始收敛。

余婳宣看着面前的少年微微点头，小饮一杯沁茶后，开门见山道：“我还记得我年少学艺，如你这般大，那时四处奔波，哪里有村庄，就和戏班头去那唱戏。

戏班头是个烂赌鬼，每每唱戏挣的钱就都拿去赌了。

有一次我偷藏了几枚铜钱本想买个馍馍。

不料戏班头赌输回来，知道我藏了钱，让我拿出来。

我不肯，因为我拿出来他肯定回赌坊继续赌，可我不给，他就往死里打，疼的受不了了，我就把藏着的钱拿给他赌。

这是我一天的饭钱，每每都会有上一顿就没有下一顿的境况。那时我曾经想过跑，但是被逮到就是一顿毒打。我害怕极了又有些无助。后来为了要活下去，我还是逃离了。

饥饿难耐的我勉强起身，迷迷糊糊的走到了街头，走了没多久昏倒过去，便遇见了你的奶奶。”

余婳宣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陈叔和陈珂也站着一动不动，微微低头，静静的听着。

余婳宣轻抿一口茶水，动作很慢，举止很是优雅，似乎这些经历再苦再难，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那天受的伤很重，外加饥饿受寒，便昏迷了一夜，醒来后，看见你奶奶端着一碗热粥，还有馍馍，让我就着馍馍喝点粥，填些肚子。

原来昨晚我在梦里一直喊着，那是我买馍的钱。喝完粥，陈奶奶拿着伤药轻轻的敷在我伤口上，对我照顾有佳。

过了一段日子，我一直躲在你奶奶家里，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可好景不长，旁边的街坊收受了几两碎银，就把我躲在你奶奶家里的事告诉了戏班头。

他拿着很粗的棍子，闯进去要把我拉出来，你奶奶一直挡着，可一妇孺怎么拦的住，他一直抽打着我，还伤到了你奶奶。我当时急了，掏出匕首向他刺去！”余婳宣走到陈柯面前，继续道：“你说我那班头该不该杀？”

陈珂有些发愣，突如其来的质问让陈珂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在考验我吗？一时间，陈珂有些哑口无言，不知心里的话是不是该说。

“该杀，这个畜牲没人心。”陈叔学会了抢答，似乎当时他若在场，一定会让戏班头吃不了兜着走。

“不，不该杀。余师傅能有现在的成就，也是他教的，虽不可杀，但可严惩。”

陈珂思来想去，还是说出了心里话，若是觉得该杀，那以后余婳宣教他，因他愚笨，打他骂他，岂不是该杀了？

余婳宣没有对陈珂的话做答复，默默颔首，嘴角略微上扬，有着细微的笑意。

第一关不知答案是否满意，余婳宣并未多言，只是双手不断摸着少年的肩骨。这是第二个考核，摸骨。

筋络柔韧，骨骼坚毅，余婳宣摸了这一下骨，有些惊叹。或许在很久以前，他若在以前的时代，可能就是力拔山兮，举鼎站群雄的人。

只是可惜，在这时代又怎么挡的住像蔡军腰间有把枪的人呢？除非是像他这样，可这样的人太少了。

不过这样的底子，或许后面基础打好，以后有机会开个武馆，也算是小有前途了。

“我这有两个选择。第一，就是我写封推荐信，送你去武馆习武，假以时日成就只高不低。当然，能否成大器还是得看你自己。第二个，你与戏曲无缘，我可收你为徒，但学的不是戏，还是武。可在这习武，终究无名无实，不如拜个名师，成就自然更高。”余婳宣想了想，看着少年的懵懂的样子，有些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