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选择（1/2）

“我、我还能再见他一面吗？来得及吗？”

严安羽扶了扶额头，犹豫良久，“我尽力安排。”

秦梨月艰难地扶着椅子站起来，“我先回房。”

“姐姐，晚点记得下来一起小酌几杯吧。”

“好。”

沈琼枝在楼下看着秦梨月回了房，她心中仿佛被一块无形的大石压住，喘不过气来。

“严大少爷，你的糖糕团来了。”

严安羽努努嘴坐好，“姐姐去苏州有遇到什么好玩的吗？或者有遇到什么稀奇事儿吗？”

“怎么突然一口一个姐姐了，不怕别人听见吗？”

“现下留在听涧楼的，全是自己人了。”

沈琼枝眼神闪烁，轻轻皱眉，“那。。。许如是，现在怎么样了？”

“将死之人。”

沈琼枝只是轻轻叹息了一声，靠在椅子上直直发愣。

“怎么，姐姐也觉得他不该死？”

“呵，他是死是活与我无关，我只是担心秦姑娘，她对那许如是还有执念。”

“这个，我就帮不了了。”

严安羽吃完一个糕团，静静趴在桌上，“你们怎么都不问我为何假扮成严安鹤呢？”

“哦？原来你不是严家少爷啊？”

二人眼神交汇，默契的笑了出来。

严安羽清了清嗓子，“沈姑娘，拜托你的事是否有进展啊？”

沈琼枝往火盆旁挪了挪，“我得去苏州待几个月了。”

严安羽一下直起身子，“为何？怎么去了趟苏州，姑娘就变心了。”

“你呀。。。是绣坊的沈姑娘说，若要借人给我们，得我先在她那边教会绣娘纳纱绣。”

严安羽微微吃了一惊，目光闪烁，“沈香君同意借绣娘了？”

她自嘲地笑了笑，“我前后去拜访过她不下十次，连面都没见到，看来你的纳纱绣技艺是真的入了她的眼。”

“不过，你不用去苏州，我会让她的人来咱们这。”

“沈香君怎么可能同意？她都说了要先教会她的绣娘。”

“姐姐，这交易，不仅咱们受益，她们也受益，况且她的绣娘来咱们这，既可以学纳纱绣，又可以教顾绣，时间也不用拖得很长，你给咱们绣娘教的时候，顺便带上沈香君的人，省事，至于她那边，我会派人去说清楚的。”

“我的活儿可是变多了，那。。。”

“月费翻一倍！”

严安羽和沈琼枝聊得正好，秦梨月的贴身丫鬟过来传话，说秦姑娘身体不适，晚上就不过来了。

“秦姑娘现在在做些什么？”

秦梨月的贴身丫鬟看严安羽变了脸色，轻声回话，“姑娘什么也没做，只是躺着。”

“将这糕团给姑娘拿过去。”

待秦梨月的丫鬟离去，沈琼枝走向小窗边，“今年怎得一直没见着落雪？”

严安羽顺着沈琼枝的视线望向窗外，原本薄纱似的雾，现已裹得浓郁，在河上一阵阵翻腾着，对岸的河房早已蒙在一片白色之间，河船更像是魅影，浮在雾中时隐时现。

沈琼枝心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样，她垂下眼帘，“为何在这南京，我们会活得如此难呢？”她的声音有些暗哑，语调也全是苦涩。

“少爷，秦姑娘请你过去一趟，说有要事相商。”

严安羽抿了一口茶，垂下眼帘遮住了眼底的黯然，她步入秦梨月的屋子时，火盆里最后一点火光也灭了，地下滚着几个糖糕团。

秦梨月身披一件鲜红色的狐裘跪在地下，脸色苍白如纸，她垂着头，瑟瑟抖动的睫毛上还挂着几颗泪珠。

“公子，可否饶他一命，我保证他此后一定远离南京城。”

严安羽本想叫人给火盆再添些柴火，但看着秦梨月的样子一下恼了，她干脆将屋子里的窗户全部打开，冷风携着河上的雾一下袭了进来。

“这风应该能吹醒姑娘吧。”

严安羽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呼呼的风声和秦梨月微弱的抽泣声涌满了整个屋子。

“咳、咳。”

严安羽忍不住咳嗽起来，她身子才好起来，完全受不住寒风，秦梨月抬头看了眼严安羽，眼底全是担忧，她张了张嘴，但还是低下了头。

严安羽自嘲地笑了笑，“这风还没吹醒你，我怕是要过去了，许如是的命从来不在我手里，他做的事情本就该受重罚，我只是在烧他的大火上添了几根柴罢了，还有，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此刻你跪的，应该是他的墓碑。”

“公子，若不是他，我早就入了风尘，若。。。”

“不必再说他曾为你做了什么，看看现在你为他变成了什么样，选择不同，人的境遇也会完全不同，这冷风我就不陪你一起吹了，楼下的饭菜给你留着，想吃的时候让丫鬟下来说一声就行。”

严安羽离开的时候，准备扶起她，秦梨月拂了她的手，侧身躲开了，“用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