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乡试（1/2）

自打沈琼枝考中了秀才，严家的绣坊生意就重新红火了起来。

尤其是‘一鹭莲科’系绣品，虽然严家卖出的价格没有改变，但二手一转卖价格就翻了好几番，在读书人中像是一件圣品。

严安羽将一鹭莲科的绣纹亦用在了绣囊上，价格定的也极其便宜，而且只卖给那些没什么钱却依旧清明的儒生，这样货量上去，倒着卖其他绣品的人自然就少了。

沈琼枝本来不理解严安羽为何这么做，明明可以不费力地挣更多钱，却亲手断了这条路，直到她看见那些一贫如洗但仍对仕途抱着善良之意的儒生，才明白严安羽还是想守着一片清明之地。

近些日子，沈琼枝日夜备考，只为取得参加乡试的资格，严安羽时不时送些精贵补品过来，秦梨月偶尔拉着她游游秦淮河，枯燥疲惫的日子里也还舒适。

只是心底里的忧虑还是压得沈琼枝喘不过气来。

秦梨月晚上回到听涧楼的时候已过亥时，沈琼枝屋里的灯火依旧亮着，她安静地走进书房，香梅在外间趴着睡着了，沈琼枝伏案认真读书，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人进了屋子。

秦梨月安静坐在椅子上，直到沈琼枝觉得脖颈有些酸痛，抬头活动时，才看到秦梨月。

“妹妹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提醒我下，这么晚了，你快去休息。”

沈琼枝蹙着眉，脸上有一丝歉意。

“我刚来没多久，椅子都还没坐热呢。

香梅听到动静猛地惊醒，看清来人后松了口气，“吓死我了，还以为进了贼人。”

秦梨月轻轻推了下香梅的额头，转身走向沈琼枝，“虽说姐姐要抓紧时间读书，但你这样没日没夜的看书，就算身体没问题，长久下去眼睛也怕是要看不清了。”

她将书案上的烛火吹熄，牵着沈琼枝回到她的卧房，“有些事情不在这一两晚，身子垮了你这秀才就白中了！快歇息吧，姐姐。”

“好，妹妹明日几时去茶楼？”

“明日不去，陪姐姐待一日。”

翌日沈琼枝醒得早，她难得有心思做了些糕点，秦梨月醒来时，就见满桌的糕点和果子。

“姐姐就是闲不得，有这时间再睡会多好！”

二人用过早饭，雇了艘凉篷船沿着秦淮河往北走。

秦梨月也不磨叽，直接问了沈琼枝，“姐姐这几日在烦些什么？”

沈琼枝坦然地笑了笑，“不能算烦扰吧，只是临近科考有些紧张罢了。”

她将秦梨月的茶杯添满，“乡试资格貌似有些难拿，成绩必须考到前三等的前三名才行，唉。。。”

秦梨月静静坐着，沈琼枝望着远处继续说道，“若是没发挥好考了第六等，我的生员资格可就没有了。”

“姐姐怎么不担心若是拿了第四等怎么办？第四等可是要接受挞责的。”

“挞责或是降级都没事，至少还有机会，但要是没了生员资格，真就完了。”

“姐姐怎么中了秀才反而没了自信呢？”

秦梨月靠在沈琼枝肩上，“你要知道，能中秀才已经是概率极小地美事了，参加县试的时候，姐姐也没有这般压力。”

沈琼枝双手紧握，“县试一年一次，可乡试三年才一次，三年，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所以对于我而言，只有这一次机会。”

“若是通过科试，还能成了廪生最好，这样能拿些廪膳银，多攒些银子，以后咱们的出路也更多些。”

秦梨月展开沈琼枝紧握的双手，“足足一年的时间，姐姐若是还如此紧绷，上了考场也容易失误，不如先将结果往远处抛抛，专注当下即可。”

时间的征车追着人的后背奔驰，终于临近科试，本以为会艰难不已的考试，沈琼枝竟然轻轻松松拿了一等。

就连沈琼枝自己都开始相信，她可能就是命中注定有官运之人。

城里女子开始效仿她的穿着打扮，她们想通过这种方式，为自己的夫君添加一份好运。

秋闱临近，沈琼枝的名气再一次被炒火了起来，曾经那些等着看热闹的人，对她不屑的假名士，再次聚集在了一起，他们根本不相信沈琼枝在乡试中也被运气眷顾。

八月的乡试，所有考生都被天气折磨得不像样，日间日炙风晒，还没开考，沈琼枝已然瘦了好多。

即将开考的前两天，严安羽照旧去了听涧楼看望沈琼枝，好在河房有风穿堂而过，屋内的闷热能被缓解些。

“贡院的号房条件极差，你还得在那里面架炉烧饭，卧也卧不下，吃也吃不好，更何况大小便也须在那一小方空间完成，实在是难熬。”

秦梨月面上的愁色浓重无比，“考完三场人都要磨成鬼了！”

严安羽倒是不太担心，“我让人做了些赴考可以带的、简单又营养的吃食，羊肉包子到时生火热一下即可，烘干的牛肉可以直接吃，再拿些直接能吃的菜和蜜饯果子。”

“就是解手这一事对于你而言确实难，他们男人倒无所谓，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