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哗变（1/2）

五更起床随婆母一前一后去往城外文华寺，一路未见薛府母亲心下纳闷，一路蜿蜒，我在轿中坐也不是靠也不是真是不自在，问了蒋立，还得一个时辰才能抵达，便不管三七二十一躺在轿厢中补觉，晃晃悠悠倒也助眠。终至寺门，右侧一片区域专停轿撵，绿箩帮我正发，之后我便跟着婆母前往大殿诵经，而后至偏殿抄经，经文密密麻麻看的我头疼更别提抄写，不一会儿我便头晕脑胀腰酸背痛，好不容易抄写完毕也到了吃饭时间，斋饭倒也可口，按计划中午小憩后是要返程的，但突涌至一队人马将文华寺重重把守只进不出，我意识到应是宫中出了变故，遣蒋立严密监察平昌王妃邓氏的一举一动，由于对各女眷的不熟悉，我暂且只能静观其变，婆母自午饭后便再未见到，倒是有交代家中嬷嬷让我宽心。

晚饭后周淑约我至后山凉亭，我未应。

后随婆母前往惜珺大长公主处，得见平昌王邓氏，乃刑部邓尚书嫡女、礼部周老夫人及其儿媳孙女，周淑也在身后、再有钦天监谢夫人、宰相太师文夫人及吏部尚书张夫人等，一一拜过后随婆母入座，但感平昌王妃不动声色般有意无意看向我，待我回看她便又将视线移开。

大家看似随意交谈实则相互试探，都想从大长公主处寻得蛛丝马迹，但大长公主话不多看着憔悴似是什么都不知晓，大家也觉无趣没一会儿便散了，我跟在婆母身侧听得：“大长公主也是个可怜人，被先皇指嫁护国元勋褚不华，原本夫妻和谐恩爱奈何一直无所出，不得已为夫婿纳妾谁知那小妾使了什么手段在生下长子后便被升为平妻，大长公主性格倔强冷傲不屑与之争宠，如今落得这般憔悴”，婆母顿了一下接着说：“今日未见你母亲，你可知缘由”，我答道：“我也不知，家父也未与我传信”。行至半路但见周淑拦住去路，婆母先行，绿萝先回卧处烧水铺床，灵儿与我跟她来到后山。

“找我何事？”我发问，她未回话，我接着说：“你死心吧，相公已然坦白与你无任何瓜葛，再做纠缠毫无意义”

“我不信命，我只信我自己，你且比我出身好而已，哪一样你能比过我”，说罢她突然撞向亭柱，并大声叫喊：薛娘子你待如何，言罢便见平昌王妃携一众人前往，周淑头部血流不止哭诉道：我与凝哥哥真的没有任何关系，薛娘子竟善妒至如此地步，平昌王妃请为我做主啊。

周夫人嫡女周凰欲前去搀扶被周夫人一把拉住，灵儿欲替我出言我拉她至我身后，此番必定有阴谋，蒋立先前已禀告，周淑身边侍女有频繁往返平昌王妃住处，此时多说无益，我出声回到：我本就善妒，你刚才告之已怀有相公身孕我一时气急才失手才酿此大错，请平昌王妃明察，依本朝律例与已婚男子暗结珠胎可是要留子去母的。你败我声誉我便毁你清白，只相公要多吃些苦头了。此时婆母已然赶到，周淑未料到我竟如此不按常理出牌一时语竭只大喊“我没有，我没有”。婆母出言训斥：你竟如此不知廉耻还敢找到雪儿面前，你做何居心？周家就是这般教导女儿吗？我在旁做势嘤嘤啼哭，周夫人已命人扶走周淑，平昌王妃看已无契机管教便说道：此事还需确认，她们两人暂且禁足不可随意走动。言毕便转身离去，其他人跟在后面窃窃私语。

母亲陪我回屋一路都在责骂相公，待母亲回居所就寝后我交代绿箩灵儿仔细检查房间角落，不可被人构陷了去，她们如此这番心机必然留有后手，虽今日打乱他们阵脚但敌暗我明，也不知他们目的何为，一切小心为妙，心事重重睡去。

夜里半睡半醒间闻到异香，心下不好便沉沉睡去，再醒来天已大亮我被绑在一马车里，马车赶的飞快，停在一处民房院落，之后将我扔进柴房拔走我的发簪并摘走我的玉佩，我未敢大声喊叫，绑的实在太紧稍一动就疼的不行，可能马车太过颠簸我浑身散架一般。从声音可判断这处院落应该临街，我想不明白为何绑我又是何人所为，想必文华寺此刻一定乱了套，实在不该遣走蒋立。

待到正午时分有一老妪与我送饭并喂给我吃，之后便一直如此，第二天傍晚我听得只有两人，从他们喝酒言谈中的只言片语，我大致推测出应是平昌王在得知皇上病重不治后谋逆逼宫，碍于我父兄强悍便以我来胁迫父兄就范，亦或是逼迫父兄按兵不动。

平昌王定然大势已去，因我知内情皇上龙体甚安，此番假消息必是皇上设的圈套就等平昌王钻进来好将平昌王一党一网打尽。

心下稍安，只不知现在形势如何，我父兄定然不会乖乖就范任人拿捏了去，但我一直如此这般必定凶多吉少对局势也不妙，需得想办法自救才行。

我提高声音大声道：“我有话要说”

外面的声音停了，门被踢开：何事？

“我会乖乖听话不大喊大叫，但被绑着实在难受，能否松开我，门每日锁起我即使想逃也无门路”

“啪”的一声门又被关起，没来由的烦躁起来，不觉哭出声来，几辈子也没受过这样的苦，怎么就被我给碰上了，真是难受的紧，不料越想越觉委屈哭声也就越发凄惨嘹亮。

门又被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