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今人如何成旧人（1/2）

银甲关，一匹白马，载着一白衣银甲的将军入了关。

“萧将军回来了！”

萧云落勒马停住，盯着那人，认真的说：

“我叫萧云落。”

“是，萧将军。”

萧云落苦笑了声，没再理会，独自策马回府。

他知道，那人叫的，还是萧逸。

祠堂外，萧云落跪着。

每次回来，他都会跪一段时间，跪萧逸。

祠堂前的青石砖上有两个坑，时常带着温热。

那是萧家后人跪出来的。

…………

镇北关破了。

七天前破的。

这些天，已经兵临银甲关了。

前段日子镇北关撤来大批民众，这些日子还没全部安排好，城中高层一部分想将其充军，一部分想让他们继续撤，总归都不想让他们留下。

最后还是萧云落拍板，取了个折中的办法，让愿意参军的留下，不愿意的该去哪去哪。

这倒不是自私，镇北关但凡破了，下一个便是银甲关，萧云落这段日子在帝都，他心里清楚，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撑起来的城池守不住的。

他终究不是萧逸。

…………

大街上有些冷清，也是，毕竟战事将近。

萧府挂着白布，前几日守着镇北关的就是他父亲。

家主镇本关，这是传统。

萧家历代，大部分都是从军之人，家主镇本关，这是萧家留给前线的退路，也是底线，家破，关破，家在，关在。

本该是战事失利，萧父就该弃城回银甲关的，可他死在了镇北关外。

这条底线无数次被触及，这条退路却从未有人启用。

可笑的风骨。

可敬的风骨。

…………

萧云起，萧云落的弟弟。

萧父向萧母承诺过，要永远陪着她看云落云起。

他失约了。

城墙上，萧云起同样的一身白衣银甲。

“怎么样？”

萧云起回头，是哥哥。

“不乐观，估摸着得守庙了。”

萧云起回应道。

“知道了。”

萧云落声音有些低落，叹息一声道。

下了城墙，士兵们眼睛里闪着光。

萧逸将军来城头看他们了。

这场仗不会输！

因为萧逸将军在这儿！

他们无比狂热。

…………

一场大战在夜晚拉开序幕，城头上，萧云起沉着的指挥着。

无数箭矢从城头倾泄而下，伴着阵阵哀嚎。

…………

“云落，云起，你们知道边关和其他城池的区别吗？”

萧父问道。

“不知道。”

兄弟俩异口同声。

“边关的城墙是红的，破的，上面都是血。”

“其他城市的城墙啊，是新的，只有岁月会腐蚀它们，但没有敌人，所以不是红的，城里的人可以随时去修补。”

莫名的，萧云起想起了萧父告诉过他们的话。

“哥哥，你听啊，城墙在哭。”

城头上，萧云起短暂的走神了。

…………

萧府内，萧云落躺在床上，看着窗外，他睡不着。

“北方好冷啊。”

去了一趟帝都，他才知道。

他们为什么要守着这里呢？

他不知道。

或许父亲知道……

披了一件大衣，他出了门。

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他缩了缩身子。

“好冷啊……”

…………

祠堂前，他没有进去。

“萧逸！”

他大喊道。

“你真的还活着吗？”

说不上是什么表情。

笨拙的，他咬破指尖，在地上煞有其事的画了一个图案。

城里老人说，萧家祖宗就是用这种图腾请萧老将军上身的。

“萧家后人萧云落，以吾之血，请祖宗萧逸降身！”

他神经兮兮的说道。

久久没有动静。

“哈哈！”

他呼出一口白气。

“我就说！”

一个仆人过来。

“家主，这里冷，回去吧。”

他全然不觉。

“你看到了吗？”

他兴奋的问。

“什么啊？”

仆人有些迷茫。

“萧逸死了！他死了！”

萧云落大笑着。

“看到了吗？根本就没有萧逸！他死了！他早就死了！”

他抓着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