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师尊（1/2）

心神逐渐平复，扶额抬眸，入眼的是大颗大颗的雨滴打在玻璃窗上，水花打碎四散，之后垂直滑落，在窗户上留下无数道水痕。

苏清欢坐起身，眼前昏暗，头脑发晕，她干脆靠在床头，双手遮住视线，喝酒时的喜悦已经被身体的不适消磨殆尽。

“再也不喝酒了。”无力又沙哑的音调厮磨咽喉，吓得她以为不是自己发出的声音。

叹了口气，掀开被子下床，准备去厨房接水喝，却看见一个人走进卧室，将水杯递到她眼前。

光线并不明亮，也足够她看得清楚。

熟悉的面孔，清冷却温和的神色，与刚刚梦里的“师尊”重叠，她下意识向后撤了一步，轻声问：“苏谨行？”

声音中微不可察的颤抖，惊动杯中水面，一圈圈泛起涟漪。

“嗯。”男人音质低磁，握着水杯的手向前伸了半寸，“喝水。”

垂眸接过水杯，视线落在男人依旧修长却格外苍白的手指上，苏清欢顿住，沿着手臂一路往上看，直到看清同样没什么血色的薄唇，以及疲惫的脸。

“你怎么了？”她皱眉，忽略依旧干涩的声音，“生病了吗？”

苏谨行没答话，侧身坐在靠墙的沙发椅上，“你先喝水。”

喉咙确实火烧火燎的艰涩，她喝下大半杯水，放下水杯，走到苏谨行跟前，抬手摸他的额头，却被他用手挡开。

“你看起来很不舒服。”苏清欢不满他的状态和态度。

“我没事。”苏谨行轻声回她，停顿半秒又问，“你梦到什么了？和我说说好吗？”

那些画面再次回归脑海，苏清欢蹙眉，向后坐在床沿上，思忖片刻才开口，讲述让她心惊的那部分。

“很奇怪的梦，和以前梦到的一样又不一样，我第一次站在小女孩的视角，也是第一次叫那个男人‘师尊’。”

苏谨行不可控地抖了抖身子，右手握拳，隐藏于腿侧与沙发扶手之间。

是他失算了，可问题出在哪里？

室内光线昏暗，苏清欢没注意他的反常与不安，见他不回声，补充说明，“是《八月荷塘》和那幅《雪与萤火虫》，同样的荷花池旁，只是季节不同，他给我系袖口，我叫他‘师尊’。”

“师尊……”她懒身向后倒在床上，眼睛直直盯着天花板，嘴里念叨着这两个字，“我一直以为是古装片，原来是仙侠剧啊，师尊，师……”

脑海中突然映出男人的脸，她撑床坐起身，直勾勾看着苏谨行的脸，半晌才说：“真的一模一样。”

苏谨行藏匿在阴影处的手已经抖若筛糠，强装镇定回视女孩，稳声问：“什么一模一样？”

“我梦里的那个男人，和你长得一模一样。”说着话，她探身凑近苏谨行，想再看看仔细，却被男人的大掌推了回来。

她从头顶抓下男人的手，曾经温热的手掌现在冰寒僵硬，她下意识握在手里帮他取暖，表情严肃又无情。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咱俩平时见面太频繁了，你乱入了我的梦，打破了我对梦境的美好幻想。”

苏谨行强颜哂笑，“有我就不美好了吗？”

苏清欢点头，“当然，梦境的美好源自于不真实，现在你这个大活人入了梦，还怎么不真实，我会自动带入。”

“带入什么？”

“带入你的人设和我对你的感觉。”

“你对我什么感觉？”

“……”

苏清欢哑然，什么感觉？

亲切熟悉、信任依赖，可以无底线欺负，也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咚”的一声，有什么坠入心海，激起压不下的阵阵涟漪。

危险的思绪被她强制喊停，回了回神，试图转移话题，“你、你破坏了我的创作灵感，以后我的画可能就没灵性了，你得赔我。”

女孩的心思并没有遮掩地很好，那一声水滴入海，震得她攥紧双手，将男人的大掌握得更加扎实。

为了掩盖心思，她继续念叨，“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了？我喝多了，是不是你送我回来的？路上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苏谨行垂眸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不动声色抽回，淡笑出声，“这么多问题，我先回答哪个？”

手里顿时空落落的，声音也弱了几分，“……你先说你怎么了？手那么凉，脸色也不好看。”

苏谨行靠在阴影里，神色晦暗不明，苏清欢确定，她从未见过苏谨行这幅模样，起身抬手又去触他额头。

“我没事。”

手又被拨开，她有些不悦，拉起那只冰凉的大手，拽男人起身，命令道：“那你回去睡觉，我酒醒了，不用你看着了。”

苏谨行这次没有反抗，随着她起身，又被她催促拽着往外走。

两人来到门厅，开门的瞬间，洁白的墙面上像刷了粉彩，瑰丽的橘色瞬间蔓延开来，天开始亮了。

苏清欢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