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与苏老的交易（1/2）

暮色笼罩扬城，天空飘起朦朦细雪。

文化街的路灯没有按时点亮，店铺也都早早打烊，全部黑着灯，只有交叉路口的画廊亮着暖融融的光晕，透过玻璃窗洒在前院的花坛和空地上。

喜庆的音乐与谈笑声传出室外，雪花纷纷扬扬飘落窗台，立在窗边的几个女生正跟着白淼和陈枫学包饺子。

里面的懒人沙发区，苏清欢侧身陷在一个沙发包里，仰头倾听孟阳畅想品牌联名发布会的计划，时不时应和两句，眼中满是期冀。

突兀的闷雷声穿透墙壁由远及近，滚滚轰鸣不绝于耳，大家纷纷望向窗外，雪好像大了一些，但下雪会打雷吗？

投影仪的外接音响里发出一阵欢闹声，吸引去众人注意，苏清欢下意识也将视线转过去，意外看到独自往门口走的苏谨行。

她跟孟阳打了声招呼，起身跟过去，没想到苏谨行步伐极快，已经拉开大门走了出去。

“苏谨行……”室内外温差大，还飘着雪，苏清欢刚跟出来就冻得直哆嗦，边跑边说话更是吃了口含雪的冷空气，瞬间噎住喉咙干咳起来。

“跑什么？”声音与带着温度的大衣同时落下，苏清欢仰头，男人藏青色羊绒衫的肩头落上碎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渗入衣料。

她抬手抓上他的手腕，将罩在头上的大衣搭至肩膀，往后几步将人拉回门前廊下，“你去哪儿？”

女孩清澈的眸子里有询问，也有不满，苏谨行为她简单整理下乱发，拢了拢大衣领，“有点儿事，出去一下。”

“大年三十的，什么事？”见他不答，她又道，“我陪你去。”

“有些棘手，可能不回来了。”他不能带她去。

苏清欢抿唇，说好一起守岁的，这才几点一声不吭就要走。

本打算追问清楚，余光中冰冷的雪花簌簌落下，腿有些寒，她改了主意，解下大衣还给苏谨行，“你穿吧，别冻着，忙完了给我打个电话。”

黑色轿车融入黑暗，苏清欢独自趴在面向街道的窗前呆愣许久，回想在小黑屋里发生的一切，他说的话，他给的温度，他许下的承诺……

这算什么？

友情以上，恋人未满吗？

可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氛过于稀薄，她几乎感受不到他对这份感情的期待与迷恋，更像是她的一厢情愿，他的尽力迎合。

郁结烦躁的情绪蔓延至四肢百骸，在小黑屋里相互倾诉的喜悦心动逐渐消散，满屋的节日喜庆再也感染不到她，满桌的年夜大餐也诱惑不了她。

趁着收拾完桌子去外面扔垃圾的功夫，她把白淼拉到廊下阴影处，问他能否送自己出去一趟。

白淼没多想，进屋跟陈枫要了车钥匙，又应苏清欢要求拿上一组烟花泡泡机，上车前塞到她怀里。

车子驶向同一片黑暗，路上没什么车，路边偶尔传来烟花声，以及五颜六色迸射的花火。

偏头看着车窗外的苏清欢心如止水，好像什么都引不起她的兴趣，只等着去见想见的人。

很快，车子停在苏氏在扬城的分公司楼下。

分公司成立不久，规模不大，坐在车里就能将整栋楼一览无余。两人仰头望去，乌漆麻黑的玻璃幕墙没有一丝光亮。

“他应该没回公司。”白淼收回视线，看向坐在副驾的苏清欢，“为什么不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苏清欢撇撇嘴，不想打，怕听见他在电话里拒绝她，更怕今晚见不到他，所以她只能悄悄去找他。

好多年没一起过春节了，这次难得他也在扬城，说好推掉工作一起和朋友们玩儿两天的，他却临阵爽约，她不甘心。

“要不回公寓看看？”若是在外面临时应酬，结束后总要回公寓休息吧。

如果回公寓再扑个空，她就认了，谁让她没有勇气再听他说不呢。

离零点还剩一个多小时，公寓楼下的空地上已经落满烟花爆竹燃放后的碎屑。

白淼将车子停得稍微远了些，怕被放花的人误伤。

苏清欢拎着袋子下车，走过一群嬉闹的年轻情侣，独孤的走进公寓大厅。

公寓楼里灯火通明，一路上没遇到什么人，径直走到苏谨行房门前，她深呼吸一口气，心开始发慌，双手隐隐发麻。

其实她对苏谨行了解并不多，从来没问过他为什么跟她住在公寓，也不知道他在扬城是否有自己的房产。

此时此刻，她也只是出于不甘心来碰碰运气，不然这个大年夜她过不踏实。

悦耳的音效响起房门打开，入目先是一片黑暗，随着门完全打开，微弱的暖黄灯光从卧室方向倾泻过来，她脸上的紧张神色瞬间退却，唇角不自觉上扬。

…

楼下汽车里，白淼看着老洪回复的信息【在家】，抬眼看向楼上拉着遮光窗帘的窗户，挑挑眉也不再纠结，踩下油门开出停车场。

神仙有矛盾，凡人不掺合，他已经安全把人送到，光荣完成任务，是时候回归大众了，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