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放宽心（1/2）

时间已近午夜，小城的街道上没有什么车，却仍是灯火通明的。

回家时，好雨看了眼玄关的鞋子，爸爸应该已经回来了，可能已经上楼睡觉了。

妈却在客厅里看电视。

见两个小的回来，她扭头问了一声，“回来了啊？”

芮晓葵回应了她一下，舒好雨则问，“你怎么还不去休息？”

童帆说，“看会儿电视。”

好雨在芮晓葵的腰上轻轻推了一下，他就知道女友是想和妈妈单独说话。

于是芮晓葵和童帆又简单寒暄了两句，就自己上楼去了，好雨走到妈妈身边坐了下来。

妈妈的眼镜片上闪烁着电视的影像，她在看《人世间》，也不知道她这是看的第几遍了。

好雨跟着看了一会儿，电视里正演到金月姬让女婿周秉义挂字画那一段，字画上写的是张载的横渠四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上次说到做书，妈妈冷不丁给她蹦出来一句“为往圣继绝学”，估计就是从这儿学来的。

不过她倒是对横渠四句无感。

高一的时候第一次读到，还是觉得很震撼心灵，觉得很有悲天悯人的情怀，后来慢慢的就开始变得无感了，不知道是因为看过的名句太多，还是年龄渐渐变大的缘故。

“今天邹庆易攒了个局，”好雨想了想之后说，“请的都是金江那一帮子有钱人家的。但是为什么邹庆易都知道我要去省投了？”

妈妈起先没把她的话当回事，“金江就这么大点地方，我跟你爸不得提前帮你走动一下？你不会以为社会上的高材生就不会盯着省投那三瓜俩枣了吧？”

“那是没有。”好雨说，“就是今天来了个姓陈的，叫陈齐，听说也是省投的……”她控制了一下，才没有把‘我觉得他很令人讨厌’说出来。

妈妈却把电视暂停了，转过身来谨慎地看着她，“起冲突了？”

好雨回答，“那倒没有，怎么，这人很有来头？”

妈妈沉默了片刻，“肖总经理快要退了，你爸这次能不能更进一步，还要看人家陈总的态度。”

她说话的语气看似很平实，但在好雨听来却带着些许的无奈，隐隐约约她就想起了四个字——身不由己。

本来还想多问点什么，现在也不想问了，陈齐那人长得倒是周正，可惜在芮晓葵面前溢于言表的优越感实在令她反感。

妈要看完这一集才睡觉，好雨起身上楼时，妈妈却说了句，“你工作的事情不用担心，招年轻人入职，还扯不到他们家那关系去。”

好雨心里半分幸福半分酸涩，半回头说道，“知道了，妈，你看了早点休息。”

“嗳，”童帆叫住她，“你这答辩完了，证书什么时候发？”

“过两周就发。”

“省投要去你们学校校招的，你网投也可以，双选会上去也可以。”

好雨留下一声，“我知道了。”然后就上楼了。

童帆瞥着女儿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处，心里也是吁了一声，陈家那个公子哥儿她倒是见过几次。

看上去懂礼貌得很，口才也不错，八面玲珑的。

可惜只要多聊两句，就开始发虚发空，没什么内容。

看好雨这反应，显然也是觉得那人年纪不大却是油腻无比。

女儿象牙塔里待久了，心里有骄傲，童帆想，她要真是和那帮有钱人家的一样混文凭还好了，可惜她的文凭不是混的，是认真学的，凭本事考来的，考了一堆变现无能的东西装在脑子里。

想到这些她就感到一阵庆幸，庆幸自己夫妻两人小半辈子发展还行，好雨这个起步配置，还能帮她铺个路，要是一般人家的娃，估计也就只能认了一个月四五千底薪的命。

童帆回房间时，舒宇成还没有睡，穿着睡衣半躺在床上看闲书。

这一阵子他刚招来一个上海的投资商，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老婆进门时，舒宇成就抬了抬头，“电视看完了？”

童帆不接他话茬，“你这个当爹的，女儿的事情不操心？”

“我怎么不操心？”舒宇成感觉自己有点冤枉，“该走动的，我哪一家没走动？”

童帆走到床边上坐下来，“就完了？”

“不然还能怎样？”舒宇成说，“小芮我也想办法安排了。”

“老邹那个儿子从墨尔本回来搞他家里的生意，”童帆说，“怎么和集团公司陈总那儿子搅到一块儿去了？”

“你这话说得，好像省投不能和民营企业有合作一样。”

“小邹整个聚会，把陈齐叫上，也把女儿一起拉去了。本来嘛，年轻人聚会一起玩儿没什么，不过上次我跟石玉英一起打牌，她还问我好雨有没有对象。”

石玉英是陈总的老婆。

舒宇成听童帆这么说，就把书合上了，“那你怎么说的？”

“我当然如实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