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水落石出（1/1）

“大人——有人在门外，说他才是杀人者。”

大理寺卿：“……”

你们他爹的到底有完没完，怎么判了一个又来一个，烦不烦！

“让他进来。”

来者是张宿淮。

“小人张宿淮，乃是杀害潘盛铭之人，你们放了钱大爷吧。”

“张宿淮，你是——潘盛铭身边的那个……”

“正是。”

其实张宿淮说是狗腿子，不如说是潘盛铭的智囊团，每次出了什么事，也都是他在帮对方想办法善后，人人厌恶潘盛铭，连带着对他也避之不及。

“你和潘盛铭据说乃是多年好友，虽说对方脾性纯粹些，让你略微受些委屈，倒也用不上你杀人泄愤吧。”

好一个脾性纯粹。

好一个在官场浸泡多年的老腌菜。

“回老爷的话 ，小人杀人，是因为他，害死了我的妹妹。”

张家有女，名曰宿眠。

生于崇明元年，死于崇明十五年。

三月，人间遍地是春色，唯他张家满身白。

父母一夜白头，宿眠的未婚夫婿气急攻心缠绵病榻。

他怎么不会恨呢？

妹妹被他欺侮后，是跳河死的。

所以他挂起虚伪的笑，告诉潘盛铭，笼月潭边夜间也别有一番风味，正适合寻求刺激，那蠢货果然深信不疑，将那程姑娘约到了潭水边。

那块石头是他抛给程渺的，若是他自己第一下就上手，难免会有所失误，等到程姑娘摸到石头砸向潘盛铭将其砸晕以后，他才现身，给了潘盛铭致命一击。

血顺着潘盛铭的脑袋流下，滴在了程姑娘的脸上，他不知为何，想起妹妹突然心生不忍，于是将潘盛铭一脚踹开，递给了那姑娘一个帕子。

程姑娘呆呆愣愣地看向他，没有动作，他耐心地半蹲下，擦了擦她的脸。

她这才反应过来一般，眼泪夺眶而出，却因为怕引人注意，生生忍住了惧意。

“你走吧。”

他将潘盛铭推到了水里。

“我……谢谢你救我。”

“我没有救你，是我利用的你。”

或许程渺不能明白，但确实是他在利用她，她是自宿眠以后第一个被潘盛铭看上的女子，而他就是要让他，在相同的事情上死去。

没有程渺，也会有张渺李渺。

“若是有人问起，你可以说是我杀的。”

可是万万没想到，她自愿顶了罪，或许在她看来，人本就该是她杀的。

傻姑娘。

她以为，他会心生感激吗？

若是她多打听一句潘盛铭，就该知道他身边张宿淮的名声更为差劲儿。

只是在刚发现尸体有人盘问他，有没有人和潘盛铭起过冲突，他回道，没有。

小六子不明所以，他虚假的遮住了脸，掩饰住自己阴毒的笑。

“要是被他人知道少爷是为了强迫女子才去的笼月潭，那少爷最后的名声也就不保了，少爷失了名声也就罢了，潘家最后再丢一波面子，说不准会把气撒在你我身上。”

这次和以往不同，以往的腌臜事都被掩盖，就算传出去也没有证据，但若是他们开了口指证，那潘盛铭欺侮女子的事情就板上钉钉，小六子天生脑子不灵光，这么几句话就将他吓得六神无主，再不多言。

去用饭的路上，张宿淮想了很多事情。

比如，什么时候能查到他呢？

亦或者，万一查不到呢？

“据说隔壁有个女弟子被带走了，据说是自己检举的自己。”

这话飘到了他的耳朵里。

张宿淮站在原地脚步微微一顿，却也只是片刻。

有些人。

真是……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