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全都是惯的（1/2）

“再者说，就冲你这嗓子，昨晚没熬夜我都不相信。”

林榆倏地捂住自己的脖子，下面正是喉咙。她嘿嘿一声，对着向榕笑得谄媚，“您这么英明吗？”

向榕冷哼一声，不接受她的卖乖，“给小南道歉，如果不是我在这，你又要把罪名往人家头上安。”

林榆侧目，郑重道：“抱歉。”

沈图南面无表情，“没事。”

林榆转过头，眼神轻快，透露出一个意思：看，原谅我了！

向榕长叹一口气，忆起女儿的幼稚和不靠谱。

没其他的原因，全都是惯的。她爸惯，她爷爷惯，沈图南也惯，身边最亲近的人皆如此，她不幼稚才怪！

向榕不爱说教，现在难得的语重心长：“你马上就要成年，就不要像个小孩子一样。处理事情不要这么武断，三思而后行。没有人会一直在你身边，你要学会长大。”

“你说得对。”林榆认真点头，眼角的余光落在旁边，内心大为不赞同。

这不就有人一直在身边！

她一直如此笃定。

由于早上在镜子前往脸上扑了好几捧凉水，现在的林榆还是挺有精神的。她侧眸望着窗外的景色，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向榕的话。

低矮的绿化树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高大的落叶树。一棵棵树影闪过，林榆知道车子已经驶离市区。

——

“你说你那个同学怎么了？”向榕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

闭目养神的沈图南睁开狭长的双眼，轻声道：“阿姨，她睡着了。”

透过后视镜，向榕发现林榆睡得正香。她懒散地倒在座椅上，歪着头，眼睛对着窗外。可能因为昨天晚上熬夜，林榆有点鼻塞，凝神听能够听到她轻微的鼾声。

初秋的早上凉意尽显，向榕正打算给女儿盖层薄毯，一回头就发现用不着了。

已经有人替她做了。

车里归于平静。

半个小时后，山顶的阴影显现，目的地快要抵达。车子经过一个拐角，视野陡然开阔，沈景平的车出现在眼前。

向榕回眸，后座的情形忽地映入眼帘。

沈图南抱着臂靠在座椅上，阖眼对着窗外。而她的女儿不知何时换了方向，肩部以下躺在座椅上，肩部以上黏上沈图南的半边身子。毛绒绒的头正对着沈图南的腰，头发乱七八糟地盖在脸颊上。

不清楚他们怎么睡的，原本盖在林榆身上的毯子，现在有一角落在沈图南的腿上。

轮胎猛然陷入一个坑，几秒后又爬出，车上的人皆感觉到震荡。

沈图南环着的手臂滑开，长长的睫毛颤动。

林榆两手抓着毯子迷迷糊糊地坐起身，顶着横七竖八的头发，她的眼睛撑开一条缝隙， 迷蒙开口：“怎么了？地震了吗？”

向榕正愁怎么把两个孩子叫起来而不会尴尬，现在他们自己睁开眼恰好省了事。她被林榆的发言乐得不行，“什么地震了，到了，别睡了！”

林榆打着哈欠下车，站定。借着车子的灯光，对面沈图南的身影挺拔修长。她低头瞅瞅自己的短腿，悲哀地发现她超不过自己家车顶。

环顾四周，她直觉自己说错了。

国庆就是有人爬山，还不少。

停车的地方聚着十几辆车，大致一扫，少说有五六波人。

此处距离山脚有一段距离，需要徒步走过去。

三个大人选择的是人最少最难爬的北坡，山脚下过了十几年仍没有一条正式的路，只有一条石子铺成的幽深小道。四周灌木、草丛密布，双脚踏过时，清晨的露珠打湿了裤脚。

很巧的是，现在这条路上只有他们一批人。

黑夜沉沉，树影瞳瞳，远方的山好似匍匐的巨兽，正张着大嘴张牙舞爪。

“嘎——嘎——”

从小到大，林榆在山下的林子里从未见过乌鸦，现在是什么东西叫的，她也不清楚。阴冷的风拂过后脖颈，带起一片冰凉。

位于最前方的林榆一溜烟向后跑，整个人挤在向榕身边。

沈图南看着对方从身边经过，挑了挑眉。

林桐：“又害怕了？”

“没有。”林榆坚决否认。

借着微弱的灯光，沈图南清晰看见她从旁边胳膊上卸下一只手。

“不害怕啊！那我分享个故事！”林桐斜了一眼林榆的表情，继续调侃。

此故事非彼故事，必定是鬼故事。

林榆无声收紧力气，木着脸不语。

向榕握住女儿微凉的手，视线掠过不怀好意的某人，“别讲，大晚上的讲什么讲！”

沈景平当即出声：“现在路陡，别说这些，万一出了什么意外。”

“好吧。”林桐本就没打算讲，那不过是用来吓人的。身旁是沈景平，前面是向榕，两个都是偏心的主儿，他不觉得自己能讲成。

向前看，他恰巧和林榆的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