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恐惧和怒火（1/2）

李大牛回过头来，沉吟片刻才说道：“先生好像并没有留下什么话。”

说完又要离开，顾大年上前紧紧抓住李大牛的手臂。

“李兄弟能否告知此战详情，尤其是那大火是因何而起？”

李大牛见抽不回手臂，这才无奈地将自家先生的布局说了一遍。

其实在开始的时候沈问并没有打算干涉东海的战事，毕竟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所以起初只是在处理城主府的过程中想要借用一下东瀛的名头。

也就是说，龟田等人纯粹是遭受了无妄之灾。

但是这些事情顾大年并不清楚，包括十二生肖小队对此都是一知半解，误以为自家先生忧国忧民，想要帮助苏州城解开围城，故意为之。

李大牛在讲述的时候自然带着更多个人的崇敬之情，讲述时候也就变成了：“先生不忍百姓陷入战乱之苦，为解苏州城之困，定下这个计策。”

围观的士卒闻言对这位神秘的先生不由充满了感激之情。

不过，随着李大牛的讲述，众人仿佛看到了那几十名乙字营将士赴死之时的果决与坚毅。包括李大牛在讲述到献身的那一刻，李大牛的声音也变得有些低沉，身边的十二生肖与暗卫等人也都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

毕竟这些人可以说是死在了这些人的计划之中。

说完众人沉默着转身离去。

顾大年也没有再拦着众人，站在原地，沉吟片刻之后，对着前方浑身染血的众人深深弯腰。

围观将士们右手握拳，重重锤击在自己的左胸上，那是心脏的位置，是夏朝将士对尊敬的人最高的礼节。

收拾战场的兵卒开始时还有些疑惑，不过很快也都听说了此事，随后也纷纷停下手上的动作，对那几道沉默的身影纷纷行礼。

虽说在这场战争之中，他们这些人也有许多手足兄弟死在了战场之中，但是只能说是刀剑无眼，他们更多是为了活下去，但是乙字营不同，他们明知必死，依旧一往无前。

众人扪心自问，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没有这种勇气。

包括李大牛等人也以为此战是为了解开苏州城之困，乙字营死士的身份也无人知晓，这群单纯的将士更觉得他们是为了自己而死，不免有些愧疚。

这一刻，虽然不知先生是何人，但是这群单纯的战士们，愿意将自己的生命奉献出来。

走了十余步，寅虎二娃似乎想到什么，转头喊了一句：“先生说过：东瀛人，都该死。”

说完便转身随众人离去，一旁卯兔怀中抱着一个小木匣子，这是此战的意外收获。

夏朝，这在十余年战火之中建立起来的国家，刚刚离开战乱不过两年，无数百姓却仿佛已经忘记了战争，在这短暂的安稳之中苟且偷生。

当苏州城一战经由百姓之口传开之时，再次勾起百姓的回忆。

口口相传是最快的传播途径。

短短几日，苏州一战便传遍了夏朝，百姓无不对牺牲的乙字营将士充满了感激，也对那位被称为先生的人充满了尊敬，不过在尊敬的同时也有些恐惧。

一把火，烧掉了数万人的生命，一句话，万余名俘虏尽皆授首。

作为暗卫统帅，夏危在战后第二天便接到了下属的汇报。因为在进城之前，夏危就将暗卫的指挥权交给了沈问，沈问又特意叮嘱了不能走漏风声，所以此前夏危对此事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如今苏州城的困局已经解决，夏危的内心充满的不是喜悦，而是恐惧。

无论夏危平日里在沈问面前表现的多么混不吝，他都是夏朝唯一一位王爷，唯一一位被封王的存在，在他的心中夏朝的兴衰才是首位。

然而这几日，夏危每日都跟随在沈问身边，亲眼见着沈问煮饭，教小沈应，甚至是在后门处画着奇怪的画像，但无论做什么，面容始终保持着平静。

可在这平静之下，就这么面无表情地安排了几十名“自己人”去死，就这么平静地杀掉数万人。

夏危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沈问站在夏朝的对立面，夏朝，还会在吗？

此时的沈问依旧坐在后院二楼，静静地看着河水流淌，手中炭笔在纸上跳跃，用简单的线条描绘着看到的美景。

没人知道，这，才是沈问最喜欢，也最擅长的事情。

夏危走上二楼，小沈应正在陪着两只白雕嬉闹。

两只白雕，也就是说沈问应该早已知道苏州城的战况。可是沈问依旧平静如水，并没有因此有任何的表情变化。

夏危心中恐惧更甚，手臂竟然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

一旁的司香抬头看了一眼有些奇怪的夏危，没有说话，低头继续缝制那件白色长衫。

夏危艰难地张开艰涩的嘴巴：“你，都知道了？”

这一刻，夏危不知道如何称呼面前这位少年，他就像是一头沉睡的巨兽。

沈问面色依旧平淡：“嗯。”

看着面色平静的沈问，夏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