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罪人死,证据失（1/2）

【大理寺监牢】

夜深人静，大理寺的监牢里关的都是些罪大恶极的囚犯，一个穿着黑色披风的人沿着阶梯走下，止步于一间牢房前。

楼甫蜷缩在牢房的角落里，披头散发，一脸的污渍，身上的都是些皮外伤没上过大刑。

牢门被人推开发出刺耳的声音，楼甫睁开眼睛看清楚了来人腰间挂着的玉佩，忙不迭地爬过来跪倒在来人的面前，“救救我……”

来人嫌恶地一脚撇开脚边跪着的人，走了几步坐在了一条板凳上，被面具遮掩的双眼深沉得让人可怕，就好像与深渊相互凝望。

“相国大人让我来问问楼大人，有些不该说的有没有让第二个人知道。”

“没有，我什么都没说。相国大人特意让人吩咐过，昭阳殿上的账簿是假，只要我缄口不言，陛下就不能断我的罪！”

“楼大人果然是聪明人。相国大人命我亲自保管账簿，以免落到他人手里再交给陛下，以此坐实了楼大人的罪名。”

“账簿在我书房第二排第二格，转动花瓶暗格就可以打开了……”

来人冷笑一声，用鞋尖儿抬起了楼甫的脸，忽而一转手将一颗莫名的药丸塞进了他的口中，楼甫哪里晓得会是这样，被卡着下巴被迫咽了下去。

“这是什么东西？”楼甫一脸错愕，惊恐地问道。

“当然是让楼大人你永远都闭嘴的东西。”他冷笑盈盈，“你真以为相国大人是让我来救你的么？”

他凑近几许，压低声音，“他是让我来杀你的啊。”

楼甫已是被药毒得说不出话来，他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人，双手捂着脖子越发喘不过气来。

“你一死，其余的人都可以被保全。楼大人既然做了弃子，那不如造福一下你的同僚们，也算是你最后一点用处了。”

【楼府】

如今的楼府早已人去楼空，一众家眷都被押去了监牢，因为尚未寻到真账簿，府里的东西都按照原样摆着。

大理寺的人已经搜罗了一遍，几乎已是将府邸翻了一个底朝天，却没有丝毫收获。

前些天大理寺卿提审了楼甫，沈澜在一旁看审，在朝堂上慌忙认罪的楼甫，突然在大理寺翻了供，然后就是闭口不言。

哪怕是用了刑罚，也撬不开那张嘴。

毕竟对手可是迟承信，如果这么简单就可以扳倒他的一个爪牙，那可不就没意思了。

沈澜颠了颠手里的金质令牌，抿了唇角，这是皇帝的私令，令牌到处便如陛下亲临，他都还没回到世子府，姜公公已经等了多时。

他握紧了手里的金牌，眼中溢满了笑意，如获至宝一般揣进了衣袖。

楼甫官拜户部尚书，这府邸朴素得没有任何多余的点缀，这私吞了那么多赈灾的银两怎么的都应该在府邸里藏着掖着一些。

要是换了不知情的人，弄不好还以为楼甫是一个清官，家徒四壁，两袖清风。

在府邸里转悠了半个多时辰，沈澜止步于书房外，他曾听楼府之中被羁押的丫鬟提起过，楼甫回府之后总喜欢一个人待在书房里，还不允许任何人打扰，这书房之中必定藏着些什么。

门虚掩着。

沈澜点着了手中的火笔，照亮了漆黑的书房，这书房里白日里已经被大理寺的人仔仔细细地翻过一遍，显得有些凌乱。

他绕着书房走了一圈，目光落在了书桌后的架子上，架子上摆着许多形形色色的摆件，有的已是落了些许灰尘。

火笔移近，他如走马灯一般粗略地查看了一遍，最后将目光落在了第二排第二个隔间的花瓶上。

所有的摆件上都落了灰尘，唯有这一件花瓶上干干净净，难不成这书房里果真藏了暗格，而这花瓶……

沈澜握住了花瓶的瓶身，向右轻轻一转，隐藏的机关被触发，露出了书架上的暗格，暗格里放了一个檀木盒子。

藏得还挺好，难怪大理寺的人翻来覆去找了这么久一点收获都没有，这样的机关一般人也难找。

有了这账簿，就算不能扳倒迟承信，至少也能给一个不小的打击。

他将檀木盒子取了出来放在书桌上，打开盒子，预想之中的账簿并不在盒子里，放在盒子里的是一张纸条，纸上写了一行小字。

【你输了。】

沈澜一脸阴沉，取走账簿的人早就猜到他会来，特意留下这一张纸条来挑衅他，他将纸条攥在手里，眉宇紧锁，眼神凝重。

能知道账簿在哪里的人，除了楼甫本人，那就只有接触过账簿或是楼甫最信任的人，又或是！

不好！大理寺！

【大理寺监牢】

“回世子，楼大人是中毒而亡，此毒毒性极强，服下之后不出十步，便会毒发身亡。据我的判断，楼大人身亡不过两个时辰。”

仵作仔细检查了楼甫的尸体，确定死因之后，才敢到沈澜的面前回禀。

“世子，都怪下官办事不力，没能搜出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