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负荆请罪（1/2）

【芳菲殿】

“这么说，是有人取走了楼府的真账簿后，又去了大理寺将楼甫给毒死了。”

慕毓雪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慕云意上首入座，吩咐宫人给她上了一盏茶。

“阿姐，您觉得这会是相国的手笔么？”

楼甫之死在朝堂上引起了不小的风波，不少人为了临州水患赈灾粮款被贪之事争论不休，反观迟承信只是平静地看着众人喋喋不休，不置一语。

“陛下觉得呢？”

慕云意犹豫了，“朝堂之上的事阿姐处理起来比朕更加得心应手，所以朕想看阿姐对此事是如何思虑的。”

她看了一眼慕云意，眼色沉了沉，“临州水患赈灾一事是由楼甫一手操办，其中涉及到多少官员暂不可知，取走账簿再杀人灭口的确是让此案变成无头悬案的最好方式。”

就算追查下去，揪出来的不过是背后之人推出来的几个替死鬼，真正的幕后主使依旧逍遥法外，而且那些银两也不一定能全部追回。

“那阿姐怀疑谁是幕后主使？”

慕毓雪与迟承信在朝堂上交手多年，对那人的手段可谓是知己知彼。

在朝堂之上楼甫当着众臣与君王之面承认了贪污赈灾粮款之罪，这才押到了大理寺，转脸就不认账，可见是有人通风报信让楼甫紧闭口风。

一本空账簿无法成为定罪的证据，只要楼甫矢口否认所犯下的罪行，再毁掉真的账簿，拿不到真凭实据也无法给楼甫定罪判刑。

“朝堂之上唯有利益相同才能站在同一阵营，楼甫一案涉及的人不少。为了自己的利益，在楼甫吐出所有真相，供出所有同伙之前将人灭口，是最安全的选择。”

慕云意面色沉了沉。

“若说牵扯最深，可能性最大的自然是迟相国。只是本宫觉得此事迟相国可能不是始作俑者。”

“阿姐是说，行凶者另有其人？”

慕毓雪美眸一转，“任何被涉及到利益的人都有可能是凶手。此事陛下不如交给擎天司的隐大人去查，查这些事情可不就是那位大人的专长，陛下觉得如何？”

“也好。一切都听阿姐的安排。”

芳菲殿外，沈澜手里拿着一大捆带刺的荆条站在了殿外，他看到了笔直立在廊下的鹿鸣，眼中夹杂着几分意外。

这人腰背笔挺，剑眉星目，那一双漆黑的眼睛宛如锐利的鹰眸，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冷漠与疏离。

似乎是察觉到沈澜的目光，鹿鸣警觉地转过视线对上了沈澜试探的双眼，不留痕迹地皱了剑眉，眼神变得越发冷冽。

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云意怎么什么人都往自己的寝殿中带……

“你小子是什么人？”

鹿鸣丝毫不理睬他的问话，依旧望向芳菲殿的殿门，似乎在等什么人。

沈澜走近了几步，“你是哑巴么，本世子问你话你没听见？”

鹿鸣不为所动。

“怎么漠北世子对本宫这个小侍卫感兴趣，这般咄咄逼人地追问，可别把他吓坏了。”

慕毓雪才一脚迈出芳菲殿的门槛，就听到沈澜冲着鹿鸣仗势欺人一般的质问，不悦地开了口。

“原来是长公主殿下的人，是我唐突了。我看他面生，而且站在那儿一言不发，这儿毕竟是陛下的寝殿，应该谨慎些比较好。”

“既然世子都说这里是天子寝殿，那你一介外臣没有天子之命擅闯天子寝殿，是不是才是那个心思叵测之人呢！”

慕毓雪厉声道。

沈澜一时哑然，外臣若无传召是绝对不允许进入后宫，这是规矩。

他才被慕云意赶出来，此时云意怕是还没有原谅他。

“世子，无诏入宫那可是重罪啊！”

“阿姐，莫要为难世子了，是我让他入宫的。”慕云意扶着门框出言打破了僵局，他在里头都听到了外面的喧哗声，便出来看看什么情况。

没想到听到了阿姐抓着沈澜无诏入宫的这一点上，不停地责问。

“陛下何时与漠北世子这般交好了？”慕毓雪用怀疑的眼光注视着他。

慕云意歉然地笑了笑，“阿姐，世子与朕年纪相仿，偶尔叫来说说话，下盘棋而已。”

慕毓雪冷笑一声，“陛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莫怪本宫未提醒你。”

“是，朕谨记阿姐教诲。”

“鹿鸣，我们走！”慕毓雪一挥云袖，瞥了一眼站在原处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的沈澜，心思渐沉，与之擦身而过。

沈澜愣愣地杵在原地，手里还拿着一捆荆条，抬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慕云意，心中却是欢喜不已，没想到云意出来为他解围，果然云意并不是真的讨厌自己。

“你还在那里杵着作甚，赶紧进来！”

“好。”沈澜回过神，匆匆跟着慕云意进入了前殿。

慕云意坐回到椅子上，拿了一个软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