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官？（1/2）

“没事的二狗，这位大人是位好官。等下你好好休息，我没事的。”戴迎春避开了二狗递来的三十枚铜钱。

“大人，切莫诓骗草民。”二狗似有些不信的提防着，李长贵身后的仆从。

“真的没事，这样。等过些日子，你和你老母都来我城主府住，我给你们安排一份差事。”戴迎春拖着二狗的身体一步步向着城主府走去。

“甚好，甚好。”二狗一边说着，口唇却在急速的发白。“为大人举事真的是一件幸事。”

戴迎春也注意到了二狗的样子，一把扯开了二狗的腿上的麻布，急忙高呼：“来几个人，来几个人。把二狗抬到郎中那。”

李长贵也招呼身后的郎中，上前帮着治疗，这二狗划破了动脉，好在伤口不算太大。不然在等十几分钟，神仙来了也回天乏术。

“戴迎春，戴迎春。你好福气啊，前有拓拔云今不畏生死帮你遮掩借粮案，后有吴青玄赠千金来保你性命，还有二狗这样的人，持刀挡在你的面前。”李长贵挥了挥手让手下都远去，与戴迎春一同坐在城主府前的石阶之上。

“我想问问为什么？”李长贵抬头望着头顶的太阳，这太阳是否过于耀眼了。

“想来李大人也来这山阳县多日了，那么下官就问问，你可知这山阳县有多少人口吗？”

“二十万五千余人”李长贵脱口而出。

“那李大人可知道，这山阳县有多少个坟头？”戴迎春望着手心中的鲜血苦笑着。

“荒野之中，坟墓累累。莫非你要我去亲自数一遍。”

“罪官不敢劳烦李大人，罪官这里有图。”戴迎春从胸口掏出了一张地图，上面密密麻麻注释着。“李大人请看，这是山阳县辖区之图，是一片大好的锦绣之地啊。”

“可是在这黄土上，却步落着八万九千七百三十五个新坟啊。”

“说的好，你这是告诉本官，你作为一县县令要靠这八万九千七百三十五个阴兵借粮来拯救这黎明百姓。”

“李大人，你可以对我戴迎春千刀万剐，但是不能亵渎这土中之人。他们死不瞑目，他们死在襁褓之中，他们都是活活饿死的啊。”

“你是说这图上都是立着的新坟？”

“这八万余名也是大夏的子民啊，去年，一场百年难得一见水灾，洪水滔天。大水淹了这山阳县整整八十八天，上任的县官早早逃走了，只留下这一城的百姓啊。当时没有一颗救灾的粮食从天而降吗？没有，没有啊。当时朝廷只要有一船赈灾的粮食运来，城外的流民也不至于多添了这么多的坟头，在这青天白日之下啊。”

“胡说，就算是大夏真的不知这大灾，你山阳县还有粮仓，十二座粮仓百万石的粮食。你岂能将这饿死的八万多的罪名加在朝廷的头上。面对历代高祖，你戴迎春切忌信口雌黄，不然我手中宝剑，可是有先斩后奏的权利。”李长贵收起了嬉笑的神色，拔出身边宝剑怒目而视。

“说的好，我戴迎春面对夏朝历代高祖，身后是山阳县一城的百姓。李大人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阴兵借粮吗？我刚上任山阳县，百姓流离失所，百废待兴。城外遍地的尸骨啊，沈三石，沈大人，用着本来可以吃两天的粮食，掺着泥沙秸秆煮出了五天的粮食，吊着百姓的性命。

他的老母和其他灾民一样，捧着碗在粥棚。百姓烤鼠拔草为食啊，那些天，路上陈尸如积土，屋中哭声如雷鸣。本县县衙中有五成官员活活饿死在公堂之上，等我来时，这县衙之中以破败不堪，没有几个活人了啊。

当时我怒目而视，觉得沈三石妄为人，为了仕途不敢去开那官仓。我一气之下，害的沈大人母子枉死在了官仓之前啊。临死之前，沈大人咬下手臂的肉，要为那年迈的老母果腹啊。我惭愧啊，当我打开官仓，十二座官仓空空如也啊。”戴迎春两行清泪从嘴角留下，满目的懊悔神色。

“荒唐，你的意思上一届县令盗用了皇粮不成。”李长贵愤然起身，就要派人去查找上一任县令的去处。

可望着戴迎春递来的信件，李长贵浑身颤抖，双目圆瞪，而后将长剑抵在了戴迎春的喉咙，满目通红。信件是否是沈大人的亲笔，你可要知道……李长贵迎上戴迎春坚毅的眼神，眼神开始躲闪，别人不知道，他自己还不知道，这私劫皇粮可是要受千刀万剐之行。

“我当然知道，李大人你觉得本人为什么抱着被凌迟的风险，也要为山阳县的百姓争一争这口粮吗？”听着戴迎春的话，李长贵手中的长剑豁然落地，铛，的一声。

李长贵为官三十余载，不敢相信大夏的朝廷已经荒唐成这副样子。皇帝竟然为了皇家的脸面，要将这一城的百姓饿死。李长贵为官的理念轰然崩塌，一个没站稳就要向后倒去。好在戴迎春一把将李长贵搀扶坐在地面上，那日我与这千余名百姓跪在吴员外府跪了三天，没求来吴员外的帮助。

那时小子才知道，这太平盛世不是求来的，而是抢来的。我戴迎春身为一县的父母官，我唯一要做的事，就是让他们活下去。哪怕，哪怕。和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