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离去（1/2）

“廖凡，你这就要走了？可是你身上的伤不是还没好。”曹休有些心疼的望着打着布条的廖凡，以肉身去抵抗重骑兵不死，想来也只有这位能活下来。

“曹休大人，我已在天远县待了太久了。有些事，也应该去做了。”廖凡有些落寞，推开了半扇窗户。望着屋外飘荡的树叶，用手指抚摸着窗沿。

“可，你现在受伤了。对于那件事还有多少把握。”曹休看着前来辞呈的廖凡急切的挽留着。

“大人，想我廖凡一生习剑，三岁拜入名家，十岁便可木剑与数位师兄对练。十四岁便名满江湖，被人称作一手快剑天下无双。入南蛮，取下南蛮太子人头而后全身而退。朝堂、江湖，我这一生太顺了。

顺到整日以花酒度日，流连于花楼之中，也疏于了剑法的修炼。

没想到这山阳县，这偏远的小县也有能将我击败的人，枉我廖凡自诩剑术天下第一，现在想来惭愧。这天下英雄真如过江之鲫。”廖凡盯着酒杯中的倒影，隐隐约约间见到了自己一生。

“此次交手后，我也敢说有十足的把握刺杀大夏皇帝。我怕，我下意识地会以养伤为借口。不敢前往京城，不敢去刺杀皇帝。”廖凡弹了弹腿上的长剑，长剑嘶鸣似乎在回应着廖凡的话。

“曹休大人，那年救命之恩。小子无以为报，等到这次诛杀掉大夏皇帝后，再来报答。”廖凡望着曹休忽然笑了起来。

“大人这是不相信我能活着回来吗？怎么一脸担忧的样子。我可是谁，我可是这大夏第一快剑。能杀我的人还没出生。”

“真的要去吗？不再等等，这大夏皇帝已然病入膏肓，你并不需要……”

“再等等，等到什么时候呢，等到那个时候你确定你真的可以去做？大人我们都是自欺欺人罢了。”廖凡打断了曹休的话语。

“这狗皇帝活得太久了，要是早些年我将他斩杀。这天下至于糟糕成这副样子？那日我便等等，这一等了三年。

大人，我知道你宅心仁厚。可以护住这一城的百姓，可护一时，可以护住他们一世吗？大夏朝廷该醒醒了。”

“廖凡，你不懂政治。大人们有大人们的考虑，一旦大夏皇帝死去，这大夏便会重新乱起来。到时候，你我都是罪人啊。”

“大人，大夏劫非一剂猛药可治。临近的县令，穿着破烂布衫，却征收着高昂的税。这些钱最后都流向了朝廷，一个县令的升迁竟然有一千万两白银，我不敢想象这一层层的朝堂之中，那些大人贪污了多少。这个曾经繁盛一时的夏帝国已经是内忧外患，风雨飘扬，大厦将倾了。

大人听我的，像你这样的人还是早些远离朝堂吧。”

“廖凡，你说的我何尝不明白。可我担心我一走，这天远县会重新变成贫困县的啊。我们好不容易将它们建设起来，我舍不得这些。”曹休闭着眼睛。

“大人你还不懂吗？这世道，好人活不下去。这世道，只是人吃人啊。上位者果腹的是百姓血淋淋的骨肉啊。”

“大人，大人。”廖凡跪倒在曹休的面前，而曹休只是紧闭双眼。

“廖凡啊，君子不救啊。”

“大人，我这要走了。离开前，我有一事相劝。”

“讲。”

“大人，我观曹然此人，鹰视狼顾，狼子野心。下官走后，可要万分小心曹然。”廖凡从袖中取来一只小剑，放在了曹休的腿上。

“感谢大人的再造之恩，那日要不是大人及时相救。我早在逃离南蛮追杀的途中就死了。”说着廖凡重重的朝着曹休的方向磕了三个头。拿着长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曹休抚摸着身边的小剑，望着廖凡决绝的背影，有些话在嘴边，可最终换来了的只是一句叹息。

“来人”

“大人，何事？”一旁的奴仆急忙上前。

“帮我将面前的竹林砍完吧，它使我看不清廖凡的背影，挡住了我的视线。”曹休有些落寞，他有那么一刻心颤了。

“廖凡，你这又是何必？此一去，凶险万分。”恩师啊，恩师。你不是教我君子不救的吗？那你和廖凡都会前赴后继的趟这浑水啊。

“少傅，少傅。我究竟应该怎么做啊。你教教我啊。”曹休望着城墙上挂着的大夏官袍。

“要是这官袍可以换百姓的安居乐业，我曹休背负这骂名又如何。我的能力确实有限啊，那些死去的流民不是我不救。少傅，是我真的没能力去救啊。

少傅，是不是我做错了。我为官十余载，也看不透这大夏朝堂。”

“曹休大人，再见了。”廖凡坐在船头，打开了随身的酒葫芦，倒了一些在这湖水之中。

“客家，你说的可是曹休大人。”

“是啊，就是这天远县的曹休大人。老人家你觉得这曹休大人如何？”往事掠过心头，他又是一口将浊酒饮下。醇香美酒香气四溢，竟引来鱼儿在此汇聚。

“好香啊，我都多久没喝过这样的美酒了，小老儿想要和客家讨些酒喝。”老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