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路遇鬼村（1/2）

不枉我一路风尘仆仆，终于赶在无尘动手之前到了北山寺。此时的北山寺已经收到拜帖，众多僧侣有人抱头痛哭，有人面如死灰，也有人吵着跟妖僧拼命。

我直接找到寺里的方丈，出示了云隐宗的令牌，让他带着一寺的僧人先去寻个地方避难，由我留守在北山寺对付无尘。

寺里的方丈为难的看着令牌，又看了眼我，好像并不信任我能解决妖僧，但是最后还是选择相信云隐宗，带着弟子们离开了北山寺。

我借这段时间，在寺里做好了布置，静悄悄的躲在佛像后，隐匿住全身气息，等待妖僧的到来。

不多时，寺门就被人推开，来人径直进了佛堂，眼看空无一人，冷哼一声就要走。我连忙运气催动那枚珠子，喊了一声：“无尘！”

无尘没想到屋里还有人，回头一看，刚刚还面目模糊的石质佛像居然面目鲜活起来，座下的金莲缓缓旋转，盛开，金色流光布满佛像全身化成袈裟，紧闭的眉眼开始缓缓眨动眼睫。

无尘的神色先是慌了一瞬，随后指着周围怒声道：“是何人在此作怪，乱我心智，速速滚出来！”

我心里一惊，还以为如此简单就被拆穿了。

却看说完这话的无尘，定定仰望着莲花座上的佛。

半晌，挪动脚步，只是不听使唤似的跌跌撞撞的行至佛像面前，重重跪下。

无尘声音沙哑的问：“您为何，为何现在才出现呢？为何要来看弟子现在这副丑态......”

我沉声道：“无尘，你入执了。”

无尘的表情很复杂，有欣喜，有沉痛，有怨，有哀，但是更多的是虔诚。

眼前之佛，便是他自出生就信仰的存在，原本那些布法施道，与人为善的日子就好似上一世的事情，但是此刻忽然又历历在目了。

：“您，害的无尘好苦啊。”

他本来不是这样的，他是佛子，是世上对佛祖最虔诚的信徒，甘愿为佛祖做任何事，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牺牲。

可是现在，他的手上满是同道者的鲜血，他的佛珠里存满了不甘者的怨气，在他最像邪祟时候，佛却愿意来见他了。

有眼泪滴在地上，随后是再也压抑不住的眼泪：“为什么呢？您告诉我为什么呢？只有现在您才能看见我，我的乞求，我的夙愿，在佛的眼里就是个笑话吗？”

：“生老病死，是人世间运行的规则，没人可以违反，佛也不行。”

：“原来......如此。”

无尘的头越来越低，直到一个头重重磕在地下，再抬头时鲜血淋漓，但是眼中的情绪却释然了。

：“这就是我苦苦追寻的答案......”

：“原来佛不是不在意信徒的性命，只是不在意我罢了。”

随后对佛祖的金身惨然一笑：“佛祖，您此行是为了来问无尘的罪吗？”

：“无尘自知罪孽深重，十八层地狱的刑罚受尽也赎不了罪，唯愿自裁效仿昔日地藏王菩萨，在地府里终日度化冤魂，永世不再投胎。”

我不知道佛祖这个时候会说什么，索性闭口不言。

无尘规规矩矩的行了最后一个佛礼，满怀眷恋的看着金光交织的佛像。

：“弟子，去也。”

言罢，一掌拍向自己的心口，那颗世间罕有的琉璃佛心寸寸碎裂，无尘的执念也随着烟消云散。

他在这一方佛寺里，对着心中的佛坐化了。

我从佛像后走出来，说实话，我没想到无尘会自裁，我本来的计划是他心防失守时攻其不备，虽然不怎么光明磊落，但也是无奈之举。

我不知道他是真的没识破雾灵的幻境，还是自愿相信那个他看见的“佛”。在我眼中无尘更像是求得父母关注的孩子，迫切需要“佛”的承认，哪怕是做很多极端的事也在所不惜。

执念，真是可怕的东西。

解决了妖僧的事，我休整了一日回到宗门，再次见到了小沙弥。

这一次他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脸上也有了笑模样，师弟妹们疼他年幼，给他手上塞了不少好吃的好玩的。

至于去向问题，云隐宗毕竟是道术宗门，不好留他。好在递来拜帖的门派里面刚好有不少佛寺，师父让小沙弥自己选了门派，这事算是妥善处理了。

按理说皆大欢喜，但是奈何我师父真的是个坑货。我这几天日夜赶路，舟车劳顿，能活着回来都不错了，结果他老人家慢悠悠的抽出一封请柬，上面是烫金的几个大字“论道大会”。

我一个白眼险些翻过去，还是云玄给我扎针扎回来的。

师父拍着我的背，一边给我顺气一边讲道理：“你看，咱们云隐宗不出世也就算了，出了世这种事是躲不过的，你也知道那些宗门各怀鬼胎，旁人去了我不放心，只有我的亲传大弟子带队我才能睡得着觉啊。”

当然了，结果也显而易见，我哪有拒绝的份，好在虽然我没有拒绝的份，但是我的师弟师妹们当然也没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