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做客（1/2）

临走时，宋老太和宋拾悄悄将箩筐的鱼倒在了派出所一个干净的桶里，留下感谢的纸条后，安静离开了。

她们在派出所对面的茶馆等待周霂和杨树。其间，宋老太还让宋拾拿出一些水果和鱼来放在架子车里，当作去周霂家做客的礼物。

中午11点，周霂和杨树离开派出所，周霂直接接过宋老太手里的架子车，带着祖孙俩离开。

周霂家就在派出所后面一条街，几人走到一排青砖白瓦的巷子里，宋老太看着他停在一户门前，身后是一排梧桐树，树叶被风吹得哗哗作响……

周霂打开门，映入祖孙俩眼帘的是一树开得正盛的海棠花，红色的花朵开得正艳，树下有一方石桌和四张石凳，石桌上还摆着一盘没下完的棋……

棋面大半被海棠花瓣遮盖，看不清黑子白子谁输谁赢，桌边放着一个杯子，里面还飘着一片海棠花瓣。

院子里有三排屋子，周霂带她们去的是正屋，里面布置得十分简约干净。旁人一进来只觉得屋子亮堂，可宋老太是个识货的，她略一打量，便发现这屋子里的家具、墙上装饰的字画，都隐隐在低调中透着贵气……

她含笑接过周霂递过来的茶水，边品着清香无比的茶，边在心里暗暗琢磨：“周警官这年轻人，家境不一般啊……”

老太太没继续想，喝完茶便站起来：“好啦小周，快带我去厨房吧！到我老太婆施展手艺了。”

周霂笑着起身，带宋老太去了厨房。

留下宋拾安静的喝着茶水，杨树是个话匣子，他绝对忍受不了一丁点安静。此刻眼睛一转，想到周霂的嘱咐，便看着宋拾说：“小宋拾，你想看书吗？周霂哥哥家里有很多书噢！”

宋拾抬起头，对着杨树轻轻颔首。

确如杨树所说，周霂的书房里书特别多，宋拾一进去就挪不动脚了。

她的视线完全在一排排书架上挪不开了……

尤其在看到其中一整套书架都是各个朝代书法大家的字帖时，宋拾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拿下来仔细观摩，将将碰到书时忽然一顿，转过头，有些犹豫地问：“杨树哥哥，请问，我可以看这些书吗？”

“当然可以啦！周霂哥哥的书你都可以看啦！”杨树笑着宽慰：“放心吧！是他让我带你到书房哒！”

于是宋拾便沉浸在书里了。

厨房里，周霂帮着宋老太打下手，宋老太看着周霂一举一动甚有章法，一看就是平时会做饭的，不由地扬了扬眉：“周警官，你会做饭？”

周霂笑着开口：“宋奶奶叫我周霂或小周就行，我平时偶尔会自己开个小灶。”

宋老太：“小周同志不是云城人吧？”

周霂挑眉，“宋奶奶能听得出来？”

宋老太扬起嘴角：“你说的话确实很像云城口音，可仔细听还是能听出一二处不同的。不过已经很接近啦，大多数人都听不出来的！”

周霂恍然：“宋奶奶是地道的云城人吧？”

宋老太低下头，笑了笑：“很久以前是。”

周霂点点头，没再多问。

择完手里的菜梗，他顿了下，还是开口：“宋奶奶，恕我冒犯。我想请问，小拾现在到上学的年龄了吧？”

他停下动作，抬头看向宋老太：“是因为住处吗？”

“——我记得你们的户口在张家村，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您尽管开口。”

“……抱歉，宋奶奶，如果您不想说可以不说，如果觉得我冒犯到您，我先向您道歉。”

周霂说这些话，几番停顿。

宋老太停下动作，抬头看向周霂，无奈道：“你这孩子，道什么歉？你也是一番好心，我还能不明白吗？”

她说着又低下头，轻叹一口气，继续手上的动作：“我家小乖是这世上最乖的小孩了！小周警官，实不相瞒，小乖是十二年前我在云城拾荒时，在垃圾桶里捡到的……”

周霂睁大眼，怔怔看向宋老太。

“这十二年来，我家小乖一直没能顺利上户口。也就没办法上学，我们祖孙俩，风里雨里地在云城捡破烂为生，好不容易等到今年可以上户口了……”

宋老太说到这，眨了眨泛红的眼睛，深吸口气继续：“我本来想着，回到村里给小乖上了户口，便不回云城了，种地供小乖上学，可最后…”

宋老太略过张家村那一段，“总之我们俩没能顺利留在村里，好在小乖的户口顺利上好了……”

周霂皱眉，意识到祖孙俩肯定在张家村遇到什么事了。

“云城的房子退了，几番辗转后，我们便来了这里，”宋老太提起这便满怀愧疚：“想着先解决生计，再考虑小乖的上学问题。”

周霂沉默了一会：“所以宋奶奶您和宋拾就住在山里，以抓鱼为生？”

“我知道山里很危险，”宋老太抬头看向周霂：“不过幸好我有个祖传的方子，可以防止毒虫猛禽近身。我公婆以前也在云翠山上住过，所以我自然有法子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