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疯魔（1/2）

顾槃鹤回到家中才知道他爹要在一月以后出发边关戍守10年，不得带任何家属。他才真的明白，皇帝想要的真的就是叶子清说的那样，只是拿捏他父亲，并不是真的要他顾家忘。

顾槃鹤从墙外翻进去，他怎么也没想到，有一日回自己家中都要跟偷鸡摸狗的贼一样小心翼翼。却还的压着嗓子小声问

“娘，父亲呢？”

顾家已经被禁卫军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起来，直觉告诉他定是出了什么事情才会如此。

国公夫人是扬州柳氏，商贾之女，自小跟着父亲走马道，自是什么风浪都见惯了的，现在顾家这般境遇她的眉头虽化不开，但不像别家夫人那样出事以后只知无用的哭闹。相比之下，她像以前那样维持着家中秩序。

“在书房。今日你不在，圣上下令收回兵权，让你爹停职在家中一月，一月后出发边关不得携带家眷戍守10年。若你进去规劝以后，你爹仍不死心，不必多言。”

柳如芬是不知顾晓做了那些事情的，知道的时候上面问罪的圣旨都下来了，她自是不想看见顾晓那张脸的。

她当年嫁给顾晓也是被他身上那颗忠君爱国的心给迷住了，如今再看，眼前人早已不是曾经那个一腔热血只洒卫国场的少年将军。早就在时间的蹉跎，权位的诱惑下变的面目全非。她一边叹气一边摇头，手中浇花的动作不停。

听到父亲在书房，他告别母亲以后马上转身去书房。

书房的门没有关，里面的顾晓正在气定神闲的练字，活像什么都没发生，这件事根本没有牵起他的任何心绪一般。

“父亲……”

听见顾槃鹤的声音，顾晓将笔重重扣在桌上，那声音听着就感觉桌子快一分为二的。

“混账！谁让你去城西关外放火药的！那可是1000兵！为父教你这么多年是白教的吗！你难道不知道这1000兵在战场上的作用？”

顾槃鹤梗着脖子，两眼发红，却没有将头低下半分，一字一句道

“父亲是觉得儿子有错？是觉得您豢养私兵无错！”

顾晓现在哪里会管儿子说什么，他已被权、位迷住心智，反正事情已经发生，妻儿、家眷乃至天下百姓都知他有犯上作乱之心！

“现今正是圣上敏感的时候，你去城西就代表变相承认了我顾家有谋逆之心！你还说你没错！”

顾晓又一掌拍在桌上，说话间脖颈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气势越来越强。他就算到如此地步都还是这般……他竟觉得自己没错？只听顾晓继续道

“此时你和你娘都不要管，等为父到了边关，一切就都好了。圣上自以为这样就可以拿捏我顾晓，殊不知将我放到边疆才是……”

他越说越疯魔，若此时来个人怕是会以为他疯了。

顾槃鹤哪里见过这样的父亲？只觉气都不能顺过来了，声音低沉

“爹，您可有想过天下百姓安危？可有想过我和母亲？可有想过顾家族人！”

顾槃鹤自知已经无法规劝父亲，顾晓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他失魂般缓慢关上房门，隔绝了屋内传来的疯狂的声音，伸出的手想将儿子拽住，却怎么也来不及，只对着缓慢关上的房门，近乎疯魔的痴语

“我儿莫怕！等我到了边关，跟大盛取得联系，那皇帝小儿做不了多久！”

直到顾晓出发去边疆那日，大峪百姓都还觉恍惚，有些不敢相信，曾为他们浴血奋战的人有一天也会背叛他们。

“王爷，圣上放虎归山，若是国公日后反扑怎办？”

陆争看着手中的小铃铛

“这不正合我意？本王曾想过无数次皇兄自取灭亡的场景，还没看过国公反扑的场景，倒是有些期待。”

他将手上的铃铛递给翔鹤

“将此物给叶家小姐送去，顺便让她自己过来将玉佩还我。”

“直接让翔鹤把玉佩拿回来就是，让她过来干嘛？”

泽天脱口而出的话不仅被一旁的翔鹤撞痛了肩膀还被他家王爷狠狠地剜了一刀。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废话了？”

陆争吐槽着，却不想又被反吐槽

“王爷也一样。”

很好，他现在更想刀泽天了，顺手将桌上的杯子往他那边一扔，泽天顺势接住，将杯子放好在桌上，从翔鹤手中拿过铃铛

“我去！我去，我这就去。”

叶光率跟顾晓已是多年好友，今日他走，叶光率并未出门送他。年少相遇时各自的抱负早就在悄无声息的时间里变了质，现在只留他一人在这里暗自神伤，回忆往昔。

“清儿，你莫要难过，若你想嫁顾家那小子，爹爹也是不会阻拦的。”

“爹……”

原来爹爹一直都知道自己心有所属之人是顾槃鹤，可若是她嫁了顾槃鹤，爹爹在朝中又怎么做事？他的一腔抱负，满腹才华怎么施展？她不能这么自私，咬着牙摇摇头

“爹……女儿还未有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