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2）

欧霖苍一早就去里正家里，问里正种豆的事情。

里正吸了口旱烟摇摇头：“不成咯，种不了豆子了。”

“为何？”

里正有些嫌弃看了欧霖苍一眼，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真是白瞎活了这么大岁数。

欧霖苍瞧出他的嫌弃，也是颇为不好意思。

“老话说得好，伏里种豆，收成不厚。”里正抖了抖烟灰，“头伏萝卜二伏菜，三伏有雨种荞麦。”

“荞麦？”

里正点点头，让他先回去，等种荞麦的时候来叫他，欧霖苍道谢后才离开。

“这城里来的就是不一样，连什么天种什么都不清楚，还种豆呢。”里正的妻子摇摇头，“咋人家的命就这么好呢。”

叶氏正在屋里教导三个姑娘做女工，欧时绪和欧时楠在书房看书。

“老大呢？”

“出门了，至于去哪儿了我不清楚。”叶氏头也没抬，“问到了？”

欧霖苍坐在一旁，有些泄气地点头，叶氏见他比出门时低落许多，忙问怎么回事。

听他说了在里正家里的事，叶氏噗嗤一声笑出来，她打心眼儿里觉得自家丈夫干不了这个事。

“你啊，没有那个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叶氏让欧姝仪带着两个妹妹先回屋子，“我听寒水说，这村子里没有学堂，有几户人家都是把孩子送到其他村子里上学的。”

欧霖苍瞬间懂了妻子的意思，他立马起身往里正家里去。

他也不是非要种地，就是觉得如今没事可做，想找点什么事情来做。

李氏打开门见是他，心想这人怎么又来了？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

听闻他来的目的是想在村子里办学堂，李氏走过去忍不住插嘴：“你办学堂？”

欧霖苍点头：“给孩子们启蒙是没问题的，我家几个孩子都是我启蒙的。”

里正不怀疑他的学识，只是束脩的问题，这里可比不上城里，村子里穷给不起多少束脩，所以没有夫子愿意来。也正是因为穷，村子里也没有多少人愿意把孩子送去念书，毕竟笔墨纸砚样样需要钱。

“束脩的问题放心，我不收一文钱，就收些平日吃的小菜，山上的果子都行。”

家里没有一个会种菜的，平日里都去学种花去了。里正高兴地答应下来，这个不是问题。

欧霖苍瞬间又精神起来，马不停蹄地去准备。

“你别高兴得太早，不会来几个人的。”吃饭时欧时韫说道。

“为什么？”

“虽说你不要束脩，但是笔墨纸砚样样需要钱，他们整日操心下顿饭的着落，哪里有闲钱来买笔墨纸砚？”

“夫子不是说，读书是顶顶重要的事吗？只有读书才可以明事理吗？”欧时楠不明白。

“可他们吃饭都成问题，对于他们来说不饿肚子才是顶顶重要的事情。”欧时韫看了他们几个一眼，“你们书院的学子可不用担心会饿肚子。”

几人没再说话，欧霖苍也深思大儿子说的话，重重地叹口气，这世间仍然是满目疮痍。

“听说，昨日隔壁的荷花被逼着嫁人了，她娘为了给她哥哥娶亲。”崔姨娘喃喃说了一句，恍然想起当年的自己。

欧姝仪震惊：“她不是比我还小一个月吗？”

“可是我昨日没有看见有花轿。”欧姝芮睁大眼睛，“金裳姐姐出嫁的时候都有花轿。”说着还用手比了比花轿有多大。

叶氏摸摸她的头，告诉她，像这里的新娘子出嫁是没有花轿的，也没有所谓的嫁妆，就是一两个包袱，跟着媒人或是新郎官就去婆家了。

对于欧姝芮问的为什么，叶氏简单的解释了一番。

一家人吃完饭，欧霖苍早早回房，叶氏见状，不赞同地看了眼欧时韫，作甚要打击他的积极性？

欧时韫没说话，去书房检查两兄弟的功课去了。

欧霖苍虽然早早上床歇着了，但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果不其然，等到了里正说好的这天，欧霖苍收拾一番去了里正准备好的学堂，里面只坐着三个孩子。

其中还有一个看起来才两三岁，里正解释道，这孩子在家里没人看着，他娘一送来就回去干活去了。

欧霖苍扶额，但仍然走过去询问他叫什么名字，那孩子年龄是小，但口齿清晰，说自己叫三山。

“这孩子家里一共五兄弟，老大是在山里出生的，就叫大山，下面几个就跟着取名儿了。”

三山今年三岁多，下面有两个弟弟，最小的还抱在怀里。

欧霖苍没有因为人少，就敷衍了事，先从最简单最基本的讲起，念书的时候下面三个孩子跟着一起摇头晃脑地念。

下了学，另外两个孩子一哄冲出了教室，只有三山看着欧霖苍。

欧霖苍连忙询问，那语气让门外的欧姝仪都吃醋起来。

“父亲什么时候这么温柔地与我们说过话？”

“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