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2）

第二天早上，谢春红对丈夫这种不懂就学的精神表示了充分的肯定和高度的赞扬，丝毫不承认自己看到镇纸压着的那一页时，第一印象是丈夫在打自己的脸。

何思齐美滋滋地吃着妻子起大早做的韭菜盒子和豆沫，对这些赞扬自然是却之不恭了。他当然也不会承认，自己是被女儿闹得不行才买了这本书的。

就让它成为一个美丽的误会吧！反正另一个当事人又不会说话。

之后，谢女士郑重陈述了自己的决定：下策不能再使用了，小何燮已经四个多月，翻身动作很是熟练，独自留在家风险太大，只能选择中策。反正年前在托儿所试了一段时间，除了大智若愚，也没别的问题。

何先生却担心另一个问题：“咱燮燮这么聪明，总在托儿所待着，准生证还能办下来吗？”

“托儿所那么多孩子，李阿姨他们根本顾不过来，不哭的孩子一般没人管的。”谢春红总觉得自己的话说的怪怪的，好像希望阿姨们不要管自己女儿似的。“不过也瞒不了太久，书上说孩子半岁以后，醒的时间会越来越多，也会探索外面的世界，到时候……”

是啊，一个像依然那样睁着乌溜溜的眼睛满地爬、抓住什么都要玩一玩的孩子，傻子都能看出她不是傻子。

谢春红斟酌一下：“再遇到周扒皮的话，我问问她的口风吧。”

“别，你别主动问，你只需要创造机会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先问，你还不能表现出很急切。”何燮突然有点怀疑自己的老爹看过宫斗戏：不往皇帝身上扑，但要打扮得美美的，创造机会出现在皇帝面前……然后还要欲迎还拒……

不过，何燮现在也没功夫关注老爹对老妈的培训了，摆在她面前的是另一个问题：是要继续装傻、帮父母把准生证办下来呢，还是直接让世人看到自己的惊才绝艳，搞黄父母生二胎的大计呢？

万事不明问百度。何燮闭上眼睛开始搜索：生二胎的利与弊——天知道，自己这个两辈子都没结过婚的女孩，为啥总是关注育儿、婆媳关系甚至生二胎这样的话题？

……

机会甚至不需要谢春红去创造。

没过几天，谢春红就和周扒皮，哦，不，周委员，在餐厅“偶遇”了。

作为节后的第一次会晤，寒暄几句之后，周委员对谢女士女儿的健康状况表示了深切的关怀：“怎么样，小谢，春节期间有没有带孩子去医院看看？医生怎么说？”

谢春红不愿往自己女儿身上泼脏水，只是摇摇头。“我的意思是小燮没病。”她在心里解释着自己的动作。

周委员显然误解了——或者说是理解了——谢春红的意思，又追问：“有没有开诊断证明啊？”

“没。”谢春红继续摇头，神色晦暗不明：“孩子还小，过段时间我们想再去大医院看看。年前才跟婆婆分家，买房子借了很多钱，现在手头实在太紧。”谢女士虽然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但在表演领域显然还是有一些天分的，至少对何导演的指导能做到很好地执行。

周委员有点着急了。她今天跟厂领导去托儿所视察的时候，专门看了看小何燮，感觉她的情况似乎略有好转。

——小何燮心道：一会儿想装傻、一会儿又不想装傻怎么破，在线等，挺急的！

但总体来说，和同龄的孩子还是有挺大差距的。她把情况跟厂领导汇报了一下，厂领导喊来李阿姨和几位女工，打听了一下，知道确有其事，也深表遗憾，委托周委员向小谢同志表示慰问，必要时给予一些方便。

有了领导这句话，这件事就好办了很多。但签发二胎准生证毕竟是需要慎之又慎的事情，上级计生部门肯定要下来考察，万一到时候小何燮好了，这事情可就黄了！

偏偏这话又不能跟谢春红明说，要是让人知道自己存了将错就错、能捞一把是一把的心思，以后的工作可就不好做了。只要办证之前小何燮是公认的傻子，就没有人说她徇私枉法。就算以后大家发现何燮是正常了，也没事啊，怎么了？生病还不允许治疗了？如果生了病就治不好，还要医院干什么？

何况厂领导已经给了指示，相比之前冒着很大风险办成的几件事来说，这个可是顺水推舟，不费吹灰之力啊！

狠了狠心，周委员说：“看来你家确实存在困难，但女人年轻的时候就这几年，耽误过去的话，你们指着谁养老啊……这样吧，我帮你跟上级申请一下吧，也许三四千就能办得下来。”

谢春红自是深表感谢。

又经过几次的交锋，谢女士和周委员终于就二胎准生证办理事宜达成共识，也明确了办理此事需要花费的经济成本：两千元。这件事情也就定下来了。

两千块钱说少不少，但说多也不算很多。马大花一听办成了，二话没说拿出十张“四人头”递给儿子：“拿着先办事儿，别忘了再给我打个欠条！”

马老太太也不知攒下多少家底，年前才拿出五千，竟还有这么多！谢春红突然觉得，之前分家谈判的时候，自己下手好像不够狠。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