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2）

何燮中午还是跟叔叔一起回老宅了，没有继续充当人形吸奶器。

原因有二，一是答应了奶奶，做人吧，总要言而有信；二是现在吸出来的奶，可是宝贵的初乳，里面有丰富的免疫球蛋白，当然要留给小初一了！——嫌弃归嫌弃，毕竟是血脉相连的弟弟不是？

当然，小何燮也是做了一些贡献的，在她奋力吸吮了一会儿之后，谢春红觉得有点通畅的感觉了，虽然还是没有出奶，但应该也快了。

初二，谢春红尚未出院，自然也没办法回娘家了。马大花初一时已托人给亲家捎了信，想是忙过春节这两天王老太太就会来探望闺女了。

小何燮留在家里，见证了三位姑姑回娘家的场景。

何家的女儿都是小巧玲珑型的，个子不高，五官却很出挑。大姑还算平常，二姑和小姑就让人惊艳了。二十来岁的年龄，嫩得能掐出水来，再加上两个人非常相似的长相，站在一起，竟像是后来很火的twins组合。

然而，就何燮所知，这两位姑姑的命运也各有各的悲催。

二姑上过卫校，在下面一个镇医院当护士，嫁的是个医生同事。二姑父为人聪明，长相也排场，随着年龄的增长，攒了些资本，也攒了些阅历，就开始有了别的想法。先是动员二姑一起辞职，两个人开始做起了纺织品生意。没过几年，就买了一个临街的二层小楼，自己开了个私人医院。二姑家的生活蒸蒸日上，二姑父也成了老何家与外界交往的“话事人”。然而，月满则亏，水满则溢，人满则生事。用何家人的话说，二姑父后来就“不像样”了：绯闻女友一个接一个，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二姑维持着自己的正室地位，表面上虽过得光鲜，心里却有苦难言。

小姑上了高中，高考落榜后，尝试过各种职业。从种豆芽到卖粮油，从开裁缝铺到下乡赶会（去乡村市集上卖东西），都没干多久。倒是赶会的时候认识一个乡村教师，就一门心思嫁了过去。这位小姑父也不是省油的灯，借着老何家的人脉调到市里，却不安心当老师，巴结上了教育局的局长，愣是跟小姑离了婚，娶了局长家的女儿，又调到教育局当干部去了。小姑从此放下了感情，专攻事业，倒是在保险公司混得风生水起。

现在，这两位姑父都还没有发达，乡下的女婿进城，显得还有些土气，衣着打扮和大姑父这个老实人看起来也没什么很大区别。

但为人处事就明显不一样了。

大姑父在厨房帮着做扣碗，只知道闷头干活，什么也不说。

二姑父则在跟何文山聊天，又是递烟又是递火的，还恭贺老丈人喜得孙子，把老丈人哄得挺开心。

小姑父呢？好像跑到二叔小叔的房间了，估计跟小哥俩吹牛去了。

……

三个女儿都回家了，最高兴的就是马大花。现在大女儿是回城了，两个小的可是好久没见了。老少四个女人就围着火炉坐着说话。青青还是缩在何金桂怀里，何芙蓉和何腊梅则逗着小何燮。

“小燮，你妈妈生了弟弟，可就不喜欢你了！”何芙蓉戳戳侄女儿肉嘟嘟的小脸，故意逗她。

何燮正在琢磨怎样设法挽救一下姑姑们的婚姻，就听到了这句话。

就像当时正考虑如何拯救青青，就被青青“赏赐”了胯下之辱。

“奶奶也有了二叔小叔。”小何燮冲她二姑翻个白眼，嘴上毫不留情。二姑这人不错，就是嘴贱，嘴贱就需要修理，嗯，我也是为她好，避免她以后乱得罪人。

“你是个小人精啊！”何腊梅把小何燮抱到自己怀里，点点她的小鼻头。

“可不就是个小人精？”马大花的话匣子打开了，把小何燮拳脚揭穿黄大仙、言语智救谢春红的光辉事迹讲了出来，听得三个闺女啧啧称奇。

笑着笑着，何金桂脸色突变，抱着青青送到两个弟弟的房间，又匆匆赶了回来。

“娘，之前黄大仙说青青的事情，也是乱编的吧？”何金桂为啥这么纵容青青？一是跟马大花学的，马大花就是一个惯孩子的人，尤其是对她们三姐妹——马大花认为，女人就是“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不需要去自食其力，性子也可以刁蛮一些，以后到婆家不受气。二就是黄大仙的“预言”——青青是全家福运的来源，自然要好好供着。

马大花有些难以开口，黄大仙那些人既然是“做生意”的，肯定是随口糊弄人的；可事关青青，实话实说，又怕大女儿难过——这大过年的。

何金桂看她娘支支吾吾，心里大概有了数。再想想，小燮对青青的态度也很值得琢磨：一般小一点的孩子都喜欢追着大一点的孩子玩，小燮从来不跟青青玩，每次见面，都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青青。那目光是什么意思？好像是——怜悯？

再联想到那句突如其来的“惯子如杀子”，何金桂突然觉得如坠冰窟，浑身发冷。

怪不得好多人都说，小孩子能看到鬼神，小燮一定是能看到什么！

看着何金桂的脸色变了又变，马大花尚且能猜出原委，何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