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1/2）

蔡老急得要命：省领导好不容易同意批款建设美术系大楼了，万一因为自己不在，又不批了，自己对得起美术系的师生吗？可抽烟男却不依不饶，抓着蔡老的画夹，就是不让他走。

“你去！”小何燮对他爸爸耳语。

何思齐一愣：是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自己画技虽然不如老先生，糊弄糊弄抽烟男还是可以的。可别让老爷子急出个好歹。

于是何思齐牵着小何燮走上前去，对蔡老说：“老先生，实在不行的话，要不您先去忙，我来给这位先生画像！”

“你？”“你？”蔡老和抽烟男异口同声。

何思齐点点头，就要去接蔡老的画夹。抽烟男赶紧按住何思齐的手：“等等！你是哪儿来的阿猫阿狗，你说画就画？谁知道你画的咋样？”

蔡老没有说话，也在等着何思齐答复。

何思齐叮嘱了小何燮一声，便从画夹里抽出一张白纸，说：“我先速写一下二七塔，你们看着行，我再画。”

蔡老闻言，点点头，松开了画夹。抽烟男被何思齐的气定神闲震住了，也松开手。

何思齐也不客气，坐在蔡老的板凳上就画了起来。不过五分钟，二七塔已经跃然纸上。

蔡老没想到真能有人顶缸，而且顶缸者水平还凑合，便放下心来，对抽烟男说：“二十块钱还给你，让这位先生给你画，价格你们自己谈，我先走了。”

说完，画夹板凳都不管了，直接跟着那匆匆跑来的学生扬长而去。

抽烟男盯着何思齐，狠狠地说：“好！你要画你就画！丑话说前面，画得不好我可不给钱！”然后重新点了一支烟，继续回原地站着去了。

周围的人冷不丁吃了个大瓜，兴趣更浓了，围观群众越来越多。

何思齐话说得满，心里却有些忐忑——自己画技跟蔡老的差距还是很大的，只能希望这个外行看不出来吧。

……

蔡老接待完省领导，搞定了美术系大楼建设事宜，才想起自己把画夹和板凳都扔给了顶缸的小伙子，也不知道咋样了。匆匆忙忙又赶回二七广场。

只见何思齐还坐在那里画画，画的对象却已经不是那个抽烟男了，换成了一个中年男人。仔细瞄了一眼，自己画夹里的纸似乎少了不少啊！

蔡老也不说话，就在人群里静静地看他画。

半个小时后，一幅画画完，何思齐站起身来，伸伸懒腰，却发现了蔡老。

“老……老先生，”何思齐有点不好意思，“您回来了？他们不让我走，我想着也要等您，就多画了几幅……”说着，何思齐把手伸进口袋，抓了一把零钱出来：“我画的不如您，每幅画只收了五块，这钱还给您！”

蔡老拍着何思齐的肩膀，哈哈大笑：“小伙子，你很好！钱是你自己画画挣的，不用给我。不过，你用了我的纸和笔，是不是得请我吃顿饭？”

何思齐挠着头，赶紧称是。

眼看着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最后一张画交给中年人之后，围观的群众也渐渐散去了。等了快一个小时后的谢春红走上前来：“老先生您好！我是何思齐的爱人，我们在那边招待所住，那我带着孩子们先过去了，就不打扰你们聊天了。”说完，塞了一卷大团结给何思齐，跟蔡老互相点点头，然后抱着小的、牵着大的走了。

小何燮回头，攥紧小拳头，冲自己的父亲摆了个“加油”的手势。

且不说这位老先生的身份如何，单凭他的绘画水平，就值得何思齐认真去结交。何况，从刚才那小伙子的称呼和说话的内容来看，这位老先生应该是大学老师，而且他和他所在的学校都是很厉害的！

何思齐如果想走学院派的道路，结识这样的大牛人物，可以说会事半功倍啊！

小何燮能看懂，何思齐自然也能看懂。重生前的何燮32岁，目前的何思齐29岁，较之生活简单到令人发指的何燮，何思齐的生活阅历还更加丰富呢！

何燮多的，更多的是关于未来的一些记忆。比如这几年已经开始的高校合并热潮，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破学校摇身一变成了211甚至985高校的一部分；再比如2003年，高校评估工作启动，很多高校为了满足评估要求，开始大规模地招聘新教师……那时的硕士研究生进高校，可真叫一个容易！

……

蔡老看何思齐穿着朴素，也没有找什么大饭店。他是老商都人了，对这个城市熟得很。带着何思齐拐了两个弯，走进小巷子里的一家驴肉汤馆，每人点了两个驴肉火烧，一碗驴肉汤。

“天上龙肉，地上驴肉。别看这家店不大，他家老板是冀北人，东西正宗。”蔡老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驴肉火烧送进嘴里——酥脆的表皮，细腻的驴肉，弹滑的焖子，爽口的尖椒，味道真是不错！

何思齐看蔡老一副吃货的样子，心里的紧张情绪也缓解了很多。

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聊了起来。

蔡老三句两句就摸清了何思齐的底细：原来这还是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