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密不透风（1/3）

两人一前一后的上楼梯。

张清河：“你每天这样像防贼一样防着我，真的不累吗？”

樊星脚步顿了顿，：“你真逗，我防着你什么？”

张清河：“人都是有分享欲和表达欲的，即使不是我也会是其他人，所以你会跟其他人说吗？”

樊星：“说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你想让我说什么！更不知道你想听什么，你天天这么打探我的事情，你不累吗？”

张清河：“我没有打探……好吧，有一点，我不是想让你一股脑的把这辈子的秘密都说给我，我只是想要了解你，帮助你。你现在心里压力太大了，你需要找个人说说，不是我，别人也行。”

樊星想，也许他该搬出去。

张清河：“你有跟其他人说过吗？你最近的情况？”

樊星：“我那点破事，全在网上了，你不知道？”

张清河：“事实层面的当然知道，但我想知道你对这些事实都有什么感想，。”

“我能有什么感想？傻子也能知道我现在不会有什么好心情吧。而且有谁会想听啊？”樊星的语气透着一丝不耐烦。

张清河：“我想听啊，谈恋爱不就是从小时候撒尿和泥，到现在不顺心的事儿再到将来的人生规划吗？不谈这些要谈什么？”

“重要的不是做爱吗？”樊星把手放在张清河屁股上。

“每次跟你说点儿正经事儿，你就这样。”张清河快走了两步，拉开距离。“你知道我想听，但为什么还是不说？这不是真正的原因。”

樊星叹了口气，表情略显无奈。

张清河感觉自己越来越接近这个问题的答案了，就差一层窗户纸。“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不说就是不想说。”樊星逃也似地快跑去门口等着开门。

等等！他为什么突然逃掉？我知道了！“你是觉得，向其他人吐露心声就好像是将自己内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展示出来，你在害怕。你怕这最后会变成对方捅向你的尖刀，而这刀是你亲手递给对方的。”

樊星：“开门。”

“你为什么从来不带钥匙？”为什么即使在门外等我下班一等就是几个小时也不带钥匙？因为没有归属感，总觉得这不是自己家。

不过张清河很识趣的没有再追问，他不想挨揍。此刻樊星在张清河心里的形象，完全就是一只被妈妈抛弃的小狼。漂亮的眼珠子恶狠狠的瞪着对方，可是无助和脆弱已经从皮肤下渗透出来了，快要碎了。

樊星拍了拍张清河的脸，无奈的说：“你想让我说什么？你想让我发表一个关于我是如何任由我妈在病床上等死，亲手把我爸送进监狱的8000字的感想吗？”

樊星坐在沙发上，把脚搭在茶几上，我的感想是：“我很爽。发言完毕。”

张清河：“为什么会很爽？”

樊星：“发生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为什么不爽？唯一不爽的可能就是我算错了你，我以为你会是一个非常有原则性的人，是非分明、嫉恶如仇、充满正义感的人，我没有预料到我会住进你家里，在我的设想中，我现在会在太平洋的某个小岛上度假。”

张清河追问：“如果你真的很爽的话，为什么每晚都做噩梦？你从来不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噩梦。”

樊星双臂交叉枕在脑后：“我真忘了。”

即使他身体呈现放松的状态，但内心仍然是抗拒的。

张清河：“即使你认为父母是你的敌人，但你内心仍然是希望能够像正常小孩儿一样得到父母的爱。？”

樊星：“真的吗？有多少人有一对真的爱他的父母？我对这个数字的预期并不乐观。”

樊星把话题从自己这边推到张清河身上：“你也从来没跟我说过你的家庭情况。你说，家里几口人，人均几亩地，地里几头牛，你说，你说，你说说说！”

“我是独生子，我家里除了我爸我妈，我父母早年就离婚了。我父亲这边，有爷爷今年80多了，奶奶去世了，爷爷奶奶有四个孩子。大姑家有一个堂姐，她准备明年结婚，堂姐之前结过一次婚生了一个小男孩儿，也就是我侄子。二姑，二姑和二姑父也生了我二堂姐，他们一家人移民去了瑞典。我爸是老三。最后我还有一个叔叔，叔叔家有个堂弟，还在上高中。他们都是北京的，那个时候计划生育很严，他们基本没家都有在体制内工作的，所以一家只有一个孩子。”

“但我妈妈这边是藏族人，所以愿意生几个都行。大部分人你应该都在西藏见过了。我姥姥，姥爷前几年去世的，姥姥姥爷家有六个孩子。大舅在北京跟我爸关系很亲近，大舅有三个孩子，一个表姐，两个表哥。表姐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外甥，今年快25了，他在深圳那边做生意，你应该还没见过他。二舅家也有三个小孩儿，年纪都挺大的了。大姨家孩子比较多有五个，二姨有两个孩子，我妈妈排第五的。此外我还有以个小舅舅，最小的舅舅30多岁了还没有结婚，他是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