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初遇（1/2）

林语安没想到谢书勉的身世这么惨，心情有些低落起来，觉得闷闷的，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林父内心有些复杂，不由得感叹：“所以或许是当年的一粥之恩，他记到了现在，才会处处帮我们家吧。谢书勉啊，的确是个知恩图报的君子。”林父难得在女儿面前赞扬别的男人。

林语安会心一笑：“是啊，一碗粥换来三次的救命之恩，算来还是我们家赚了。”

林语安拜别父亲，回到自己的房间，经父亲的提及，林语安想起一些旧事，或许当年的小石头已经长成一块温润的玉石。

临安十五年，十二月初二，大寒，冰天雪地，入眼皆是白茫茫一片，好似能将人心冰冻起来。

谢石头来街上四处问店家是否需要帮工，可是店家见他太过瘦弱，嫌弃他没什么力气，什么都干不了，纷纷把他赶出店。

谢石头摸了摸空扁的肚子，望着新鲜出炉的馒头，肚子更饿了，口水也在不断的分泌。强迫自己扭过头，不再看，不看就不饿了。

丧气的继续寻找下一个店家。

“快走，听说今天林家在城郊布施，走慢了就没了。”突然身后传来几人的交谈声。

“施粥！”谢石头不顾消息真假，只要有一丝希望都要去看看，害怕到的太晚，没粥了，谢石头拼命的朝着往常施粥的地方跑。

“呼，呼，呼。”许久未进食，怎么可能还有力气一直跑，但是谢书勉不得不跑，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只要停下来自己再也没力气接着跑。靠着一口气，跑到了粥棚。

谢石头看见还有粥，觉得庆幸：还好，还好，赶上了。停下来来不及大口喘气，只觉得头晕，但顾不得这些，谢书勉咬着牙走过去。

“别急，还有粥，排好队。”施粥的小厮喊着，维持秩序。

终于轮到谢石头，谢石头舔了舔舌头，顾不得脸面，求施粥的小厮能不能多给自己一碗，好带给母亲。

施粥的小厮见他太可怜了，心软多给了他一碗。

谢石头小心翼翼的接过两碗粥，不停的道谢。

谢石头稳稳的把粥端到一旁，一口气将粥喝完，一碗粥下肚，原本冰冷的身体有了一丝暖意。

等身体恢复了些力气，谢石头端着剩下的一碗粥往家快步走去。

娘还在家里等着，谢石头心里着急，很想跑起来，但又担心粥撒了，要是撒出一点，都要心疼好久。双眼死死地盯住碗里粥，手拿的很稳。

终于到家了。

“娘，娘，我给你带了粥，粥很稠，很好喝。”谢书勉语气上扬，还没进屋就喊道。

躺在床上的谢母闻言睁开了眼睛，虚弱的说道：“粥，粥。”

谢石头一手稳稳的端着粥，一手扶着母亲靠在自己身上。

然后将粥喂给母亲，谢母感受到粥的香气，大口大口的喝着粥。很快一碗粥就见底了。

谢母喝完粥，有了点精神，意识清楚了些。

看着瘦弱是儿子，眼里满是心疼，：“石头，今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娘，娘不能再陪着你了，这几日我梦见你姥姥，姥爷了，他们说想我了，看来我要去见他们了。儿子，好好照顾自己，娘会保佑你的。”谢母拍了拍儿子的手，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

谢石头像是知道了什么，眼泪如水，哭喊着母亲，紧紧的抱着母亲不撒手。

谢母费力的抬起手拍了拍儿子的背，“石头，照顾好自己，娘会在天上看着你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闭上了双眼。

谢石头哭得撕心裂肺：“娘！”抱着怀里逐渐冰冷的身体不放手，将薄被裹紧母亲，想要将她暖热。

都是徒劳，人死不能复生。

翌日，谢书勉带着碗到粥棚，想要还碗，并给施粥的好心人磕个头。

每日来喝粥的众多，布施的丫鬟小厮不可能记得住每一个人，只当他也是来喝粥的，接过他的碗给他慢慢的舀上一勺粥。

谢石头手有些颤抖的接过粥，亲声：“谢谢，谢谢姐姐。”不敢耽搁后面排队的人，走到一旁，默默的喝着粥。

“咦？小哥哥，你穿的这么少不冷吗？”身前出现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头上系着红绳，眼睛大大的，小脸很白皙，小嘴唇粉嘟嘟的十分可爱，穿着一身红衣，很好看，谢石头觉得比过年时贴的年画娃娃还要好看。

谢石头看着眼前的小女孩，一种自卑感油然而生，不知怎么了，说话都有点结巴：“不，不冷。”

小女孩笑道：“小哥哥骗人，你的手都红了，怎么可能不冷，娘亲说，小孩子不能骗人，骗人不好。嘶，好冰啊！”小女孩突然上手摸了一下这个小哥哥的手，被冰了一下，赶紧把手缩回来。

谢石头感受手突然温暖了一下，然后就消失，心里有点失落，见小女孩被自己冰到了，又有些自责。

谢石头：“你，你没事吧？”

小女孩摇了摇头：“没事。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圆圆，爹娘说我是小汤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