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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勿忘(1/2)
李欣然要去的地方,在这辆公交车的尽头,等几十个站台都停一遍,那已经是差不多要1个半小时。
李欣然焦急的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昨天晚上她本来是想订早点的票,结果房东突然发消息告诉她,她侄子今天上午有空会过来帮忙修理烟管,弄得她只好定下午的票。
看着手表上时针走过的时间,她有些后悔拒绝计程车司机的招揽。
看来今晚是回不了阳城了。
6:15分,天还没彻底暗下来,夏季昼长夜短。终点站到了,这时的公交车上只剩李欣然和公交车师傅两人。
李欣然抓着背包带子的手紧了紧,走下车,四周看了看,她的目标很明确,穿过一条条街道,终于在附近找到了一家卖花的店铺。
店门口处的风铃随着动静响起。叮叮当当的脆响,煞是好听。
女店长听到声音,连忙走过来热情询问她要买什么样的花,见她踌躇,又问是有想送的人吗?李欣然点头,店员热情的拿起一束红玫瑰介绍。
李欣然摆了摆手拒绝了女店长的好意,看了一圈后,挑选了几支“她”喜欢的康乃馨,百合和自己挑的一朵勿忘我,交给女店长。
李欣然轻声交代:“能帮我包得温馨好看一点吗?”
女店长热情道:“当然可以。”
女店长手艺不错,很快就包好递给她,看到包好的花束是她想要的感觉。
“你看这怎么样?”
“嗯,很好看,谢谢老板。”
付完钱,李欣然还要走个大概十几分钟的路程,一路上,她一直都很小心翼翼的,生怕遇到不该遇见的人。
很快,墓地就到了,李欣然走过一列列墓碑,最终在某一列旁停住了脚步,寻找着熟悉的墓碑……。
墓碑旁,长了好几棵不知名的野草,前面还有一些残败的残花枯枝。
李欣然放下花束和背包,伸手拔除沙石缝里顽强生存的野草,从包里拿出毛巾,再倒些矿泉水打湿,弯腰轻轻擦拭墓碑上的泥土尘埃。
擦拭干净了,再把自己新买的花束,和她喜欢的水果糕点摆上,一一弄完。李欣然盯着墓碑上黑白照片,良久才喃喃句:“妈,我回来看您了。”
不知何时,她的脸上悄无声息的挂起了两行泪水,随意流淌,墓园里很安静,来祭拜的人也很安静。
思念如潮水,一如既往的猛烈,惭愧按压着她,不得动弹,她从来都知道自己弱小无能不如母亲般伟大。
她也是她在这个世上见过最温柔的人,温柔到什么程度呢?
她至今还记得,那是一个很多星星的夜晚,那年她六七岁,刚洗完澡,不想擦头发的她,拉过在收拾碗筷的母亲,一直撒娇让她帮自己擦,母亲受不住她的撒娇,把碗筷收拾到水槽里,就过来给她擦拭。
她喜欢看夜晚的繁星,亮闪闪的,就特地把小板凳搬到窗户前,母亲给她擦头发,她给繁星唱小星星,也是从这一晚她眼里无星。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哪怕生活寸步难行,她们依旧用乐观的心态去面对,去前行。
是什么打破了那看似美好的表象呢?
大概是讨债的人又来了吧!
他们气势汹汹,粗暴地拍打着那不堪一击的门。母亲连忙把她推进房间,告诉她无论如何都不要出来,要把门锁关上,她听话,她照做,她躲在被子里浑身打颤。
可门外那讨债声,打破物品声都乒铃啪啷的震耳欲聋,伴随着母亲那哀求制止声依旧能透过门板、被子传入她耳朵里。紧接着门被强行踹开,被子被掀翻。
入眼的是一个满目凶光的光头男人,他抓着她的手臂一把提了起来,瘦小的手臂在他手里就像一根树枝一样,随意拎起。她挣扎,却被捏得更紧,似骨头捏碎般的痛,周围是翻箱倒柜的声音。
“贱人,钱呢?”
“妈的,钱都藏到哪里去了。”
“再不还钱,老子特么打死你们!”
…………
母亲看不到他们翻箱倒柜,弄得混乱不堪的房间,也听不到他们口中威胁的话语,只见到了她的宝贝正在痛苦的被人欺负。
她一把扑进房间把她女儿从那人手里夺了回来紧紧护在怀里,“噗通”一声跪下,母亲声音哀求,求他们行行好,再宽限几天,她一定会还的。
他们被这话激怒,扯住母亲的头发就要扇上,却被另一个人给制止,那人眼神猥琐的打量着母亲,见此情况,他的同伙们再清楚不过,对母亲提出了更过分的要求。
母亲察觉立马抱住我跑出了房间,客厅满目狼藉,像是被洗劫过一般,一个瘦弱的母亲终究难逃虎口,况且怀里还护着一个小的,他们把小女孩从母亲怀里拉出,甩向一边。
牢牢把母亲按在餐桌上,撕扯着她的衣服,母亲尖叫反抗,柔弱的她怎么敌得过五大三粗的几个男人呢!听到母亲的惨叫,幼小的李欣然不顾身上的疼痛直冲过去,踢打着那群禽兽。
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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