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情绪失控（1/2）

装了三天小可怜，从恐惧到麻木，秦姝成功骗过了贺成。

不得不说，贺成真的很细心，对待秦姝温柔又耐心。

为了哄着她吃东西，贺成特意学了林晓晓最喜欢吃的几道菜，每天换着样给她做饭吃。

除了画画的时间，贺成几乎一直在不停地找话题和她聊天——有时候是他们两个人聊天，但大部分时候是他在自言自语。

三天里，贺成的情绪失控过两次。

第一次是在房间外面，秦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见砸东西、哭泣和崩溃大喊的声音，持续了大概二十分钟。

这是第二次。

午后时分，秦姝正斜倚在床头看书，贺成则坐在房间角落里画画。

这几天贺成几乎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各个房间的角落里都放着他的绘画工具，以便他能在有灵感的时候立刻拿起画笔。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贺成突然冷下脸将画撕碎，画笔被扔了一地，颜料盒被打翻。

贺成抱住自己缩在房间角落里，把头埋在膝盖上，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随着情绪的进一步失控，贺成没办法控制自己离开这个房间，又怕吓到林晓晓。他已经没办法正常思考了，唯一的念头就是快点冷静下来。

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抓起一旁的美工刀割向了自己的手腕。

秦姝来不及多想，一个飞扑将他手里的刀撞掉，锋利的金属刀片闪着寒光，在半空中转了几个圈掉在地上，贺成愣住了。

秦姝怒气冲冲地抓住他的手腕，看见他空洞的眼神挪到她脸上却无法聚焦时，一腔怒气突然消失了。

他只是生病了，不是故意伤害自己的。

秦姝冷静下来，将他的衣袖往上拽了拽，毫不意外地发现了密密麻麻的伤疤。

微微凸起的疤痕略微发白，纵横交错着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触目惊心。

贺成的眼神终于有了焦距，他目光仍有些呆滞，但他认出了秦姝。他小声喃喃着：

“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的，求求你别走，我很快就好了，真的，我很快就好了，别走。”

贺成摸索着握住秦姝的手，身体仍颤抖着。秦姝能感觉到他留下她的渴望，但他的手上却并没用力。

贺成感受着手心的温度，他怕这样的温度突然抽离，又因为意识不清醒不敢用力，怕不小心伤到秦姝。

秦姝任他抓着没动，贺成就一直紧张地看着她，颤抖的手虚拢着她的手腕一直没放下。

就这样过了十几分钟，贺成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了。

“晓晓？”

贺成恢复了温柔的样子。

秦姝蹲在旁边没动，看起来好像是被吓傻了。贺成眼底略暗，声音更加轻柔。

“晓晓？对不起，吓到你了吗？”

秦姝做出点头的动作，视线落在他手腕上密密麻麻的疤痕上，眼里露出小白兔应有的恐惧和害怕，又猛地摇了摇头。

贺成一把扯下袖子遮住疤痕，低垂的眼里一片晦涩，说出口的话却像羽毛似的又轻又软。

“对不起，我保证下次不会了，别怕。”

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异常，但秦姝还是察觉到他又隐约暴躁起来的情绪。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像是突然鼓起勇气似的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你为什么要割自己的手腕？”

贺成似乎没想到她会和他说话，他明显愣了一下，脸上挤出来的笑也因为怔愣而有些淡去了，反而显得有些可爱。

秦姝没等他回答，皱起眉换了一副说教的口气：“下次不要再这样了，很疼也很危险。”

少女的嗓音像沾了蜜的棉花糖，说教听着也不惹人烦厌。

贺成是病了，情绪不是他能够控制的，这句无疑是废话。

但林晓晓不知道他病了，在这种情况下，这才是林晓晓会有的反应，也只有这样才能安抚贺成暴躁的情绪。

果然，贺成嘴角扬起，脸上的笑容真心了许多。

“你在关心我吗，晓晓。”

秦姝不自然地撇过头，眉心仍然皱着。

贺成已经心满意足了。

林晓晓在看过他发病后还愿意和他说话，愿意关心他。

虽然恐惧，但没有厌恶，没有逃跑，她甚至还愿意管着他。

贺成越想越开心，脸上笑容阳光，眉眼都弯了起来：“好，我知道了。”

秦姝还是转回头看着他手腕上的伤疤。

“疼吗？”

面前的人眉心微蹙，认真地看着他手腕上蜿蜒丑陋的疤痕。贺成心里炸起了烟花，他低头痴迷地看着她眉心的褶皱，那是她担忧他的证明。

“不疼。”贺成兴奋地眼睛都亮了许多：“这样不疼的，要这样才疼……”

他握起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墙上，骨头和墙壁撞击发出巨大的声响，血迹将墙面染上星星点点的红，破碎的皮肉被血液模糊，显得有些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