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殡天仪式（1/2）

一早，九儿便来到寒云殿内，昨日她仔细看九皇子西陵云，今日见他倒是有些憔悴的模样，稚气未脱的脸，与林淑妃有三分相似，只是多了一分英气，他与轩哥哥从昨日见面起，便一句话都没说，似乎装着很重的心事，眼中也尽是埋怨的神情。

婢女夕子告诉九儿，轩和九皇子从昨日一直跪到现在，也未进食，九儿给轩和九皇子端来了两碗粥，轩看着九儿，九儿眼神肯定的模样似乎在说，必须喝下，轩拿起粥，却始终未喝，九儿才急忙说：“林淑妃肯定不希望你这样对待自己。”

轩依旧未说话，只缓缓喝了一口。

九儿再递给九皇子，他直接推开了，九儿见他不情愿的样子，也没勉强。

看着一言不发的轩和九皇子，不知该说些什么，很快外面传来一些脚步声，今日便要举行祭天仪式。

九儿看着祭坛之上，巫师正在超度亡魂，地上架起一人高的柴火，林夫人的身体被安置在柴火之上，巫师闭着双眸，口中念念有词，身体也在不停的上下左右摆动着，最后大声的说着九儿听不明白的祭语，几位巫师弟子在柴火上浇了些许仙露，随后便点了火。

熊熊大火在片刻间就燃烧了起来，火光照亮在所有人眼中，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将一切化为灰烬。

九儿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禁有些伤感，不管拥有怎样辉煌抑或落魄的一生，最后不过一场熊熊大火，化作尘土。

人，活一世，终将化为尘土。或许，这是天神给每一个人的公平，每个人的结局都是一样的。

然而送行的人并不多，月兮、西陵佑，九儿还是忍不住多看西陵佑和月兮一眼。然而有一个陌生女子，九儿觉得她看着有些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九儿看着轩哥哥，他脸上的悲伤情绪似乎被藏匿了起来，又变回那个熟悉的轩，只是多了些落寞，似乎一切都没变过，九儿觉得轩比她想象中的样子要强大许多。

随后。

西陵轩拿着林夫人的骨灰盒子，上马，去往城郊方向，九儿紧随其后。

两人来到一片开阔的土地，轩扬起骨灰，洒向大地。

轩对九儿说：“谢谢你，九儿，谢谢你告诉我母妃的病情。”

九儿看着青青草地，心情似乎也明亮了起来，最重要的是，她希望轩哥哥，也能快点走出心中的伤痛，九儿大声的说道：“轩哥哥，想不想比试一场？”

轩回道：“好，就比谁先摘到前面树林里的第一片叶子。”

九儿说道：“好。”

九儿抢先出发了，好久没有赛马，九儿感觉畅快极了。

轩短暂的忘记了烦恼，只在这个当下，感受是风吹在脸上的感觉，压抑了很久的情绪终于释放了。只要九儿在他身旁，总能带给他无尽的力量，忘却烦恼，感受到没有被这个世界遗弃，只要九儿在，世间总是有温度，有温暖。

九儿看着轩拿到树叶，会心一笑，笑脸盈盈的说：“我认输了，不过....方才是我让你了。”

轩看着手中的树叶，没有任何的情绪表露，这片树叶与树林中的树叶又有何不同，母妃不在了，自己也像树叶离开了树，又将飘向何方？

九儿见轩为说话，便问道：“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

轩认真看着九儿，说道：“邑陵的内忧外患尚未解决，我自当为父分忧，九儿，你会陪我吗？”

九儿近来心中的情绪也颇多，却始终未找到宣泄的出口，便答道：“你们的家国大事，我无能为力，九儿本就只想做个江湖游侠，踏万里河山，看高山水流，寻一知心人，相守一生。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会回来看你的。”

轩这才知道九儿想要走。

九儿看到一片草地，立即翻身下马，坐在草坪上，吹着微风，看着远方，想让这样的舒适蔓延下去。轩也下马来坐在九儿身旁，没有说话，似乎还在想着林淑妃。

九儿见轩哥哥没有说话，便问：“林淑妃是怎样的女子？”

“母妃是世间最温柔也是最勇敢的的女子，五岁那年，突发山洪，祖父母为救她和哥哥，不幸身亡，哥哥也散了。母妃被卖到酒楼给人洗碗，后来因面容姣好，成为一个卖艺不卖身的瘦马。母妃因贵人相助赎身后，来到邑城重新开始，一次意外与父王相遇，父皇对母妃一见倾心，后来生下了我，母亲却留下病根，我7岁那年被送走，云儿才满周岁，母妃身体每况愈下，父皇也对母亲越来越冷淡，母妃从未有怨言，只是云儿对我有诸多不满。”

“母亲鲜少说出自己的身世，她也曾经想去找哥哥，却不知天大地大去哪找，就算找到哥哥，却也觉得自己的经历找到哥哥，只会添麻烦。这么多年，我都未曾为母亲分忧。”

九儿听了林淑妃的经历，扶着轩哥哥的背，说道：“林淑妃吃过不少苦，但是她最苦的便是送走你，看到你回来，我想她终究还是幸福的。但是我很感激林淑妃，是她让你来到我身边。”

轩未回话，但是看着九儿，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