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婚姻是可笑的保障（1/2）

姜南垂着头，小声纠正，“是执行总裁。”

姜岁禾的话语有片刻明显的停顿，但紧接着追来的便是一番更严厉的说教。

“执行总裁不是总裁吗！”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对自己的定位要求不要太低！”

“我既然把集团的上位职权交到你手上，你就要能担得起这份责任，不然，我可以交给你，也可以随时收回来，你自己好好想想。”

说完，他又和蔼地与顾浔说起话来，期间，连个眼神都没再给过姜南。

倒是目睹了全过程的顾浔，忍不住往姜南身上扫去一眼。

他还以为这个平日里娇气得不行的小姑娘会哭鼻子，谁知道她承受能力惊人，只是当下抿了下唇，就跟没事人似的坐在一边听起他们谈话了。

都说姜家老爷子多么多么地疼爱这个孙女，今日真的见到了，落差委实是有些大。

顾浔轻哂，这个姜老爷子果然如传闻中的一般顽固执拗，只是个挂职而已，竟也这么较真。

姜南看着眼前一训斥起她就中气十足的姜岁和，提了一路的心终于稍微回落了些。

又说了约莫有半个小时的话，姜岁禾开始下逐客令了，嘴里念叨着人老了就容易犯困的话，然后把他们两人一起送出了病房。

在此之前，姜南甚至都插不上嘴和姜岁禾多说上两句话。

不过就算她开口了，姜岁禾也不会有和她闲话家常的温情时刻的，至多，最后就是演变成她向他单方面汇报工作的情形。

所以比起这样，姜南还是更愿意看到他和顾浔愉快聊天的场景。

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刚过下午三点，户外的雨已经停了。

原本层层叠叠厚重得望不见天际的云层此时破开几道细缝，偶有丝缕金光从细缝里悄悄流泻出来，竟是要放晴了。

乘坐电梯下来时，姜南便想问顾浔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但她没有询问他行程的习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开口，结果，便习惯性地跟着他坐上了车。

等在车子后座坐定，姜南才开始后知后觉起来。

刚才一路心里想着事，忘记注意顾浔的神情了。

在不确定他接下来是不是还有其他行程安排的情况下，她居然就这么自然地以一副女主人做派的姿态跟着他上了车。

姜南一时间有些不自在，以她对顾浔的了解，知道他这人向来是不太喜欢自作主张的人的。

但顾浔对此没多说什么，见她上了车，便径直吩咐司机开车了。

车厢内很安静，连想要询问顾浔些什么的姜南都歇了开口的心思。

反正一开始她担心的就是她爷爷的身体状况，既然爷爷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件事，并且还一副对人很满意的样子，她也就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她把头别向窗外，望着路两旁愈来愈熟悉的街景，肩头微微松弛，回家的路总是令人放松的。

看得久了，不知不觉，姜南便看起了映在窗户上的顾浔的侧影来。

就像从前的很多个时候一样，她忍不住从心底里一笔一笔地描摹起那张脸的轮廓。

顾浔生着一副极具欺骗性的脸庞，清隽，干净，自带天然冷感却不会有太强的攻击性，是第一眼看见就会让人忍不住升起好感的长相。

姜南想，爷爷大概也是被这张脸给欺骗了吧，还以为他是什么性格很好的谦谦君子呢。

想到这里，她嘴角微微弯起。

下一秒，毫无防备地在车窗上与顾浔的视线相撞。

他看过来的一双眼深幽如沉潭底，浸着的全是漠然与冷色。

就是这一眼，让那张原本斯文温和的脸气质全然变换，姜南怔了一下，错开他的视线，默默地垂下头去。

却听耳边问：“你爷爷，不喜欢你？”

说的是一个问句，但顾浔的语调很平，平铺直叙的平，只有提到称呼时才有一个很短暂的停顿，只不过那个停顿，更像是一种笃定。

姜南的脑中就像是有一根弦被人轻轻拨了一下，脑子里突然“嗡”了一下，几乎是脱口而出：“才不是！”

一说完，她就下意识地咬住了舌头。

这是明确反驳的话，她很少会在顾浔面前这么鲜明地向他表达反对意见。

这是怎么了？

好像是回了沧海之后，她脑子里的那根弦就有些松了。

顾浔侧目看着她，表情没什么变化，难得看到她有些人气儿的模样，他还觉得有些新鲜，嘴角很浅地牵动了一下，等着她的后话。

姜南默了默，轻声说：“我爷爷，最疼我了。”

她的声音里隐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怀恋。

因为有个人说过，她爷爷很爱她，只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表达罢了。

但那一份爱，从来都是毋庸置疑的。

她小的时候不懂，也以为她爷爷不喜欢她，还因此有很长的一段岁月里害怕爷爷，总是躲着爷爷。

还好。

还好有人告诉她不是这样的。

她才能在那些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