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1/2）

虞兮心疼的捧起那颗血红色珍珠，紧紧握住姑姑的手。

害怕她下一瞬间就会变成泡沫一般，消融于海水之间。

云倾尘示意它照顾姑姑，回身换下那‘嫁衣’，重新装在玉盒之中。

虞朝安本就迟暮的模样，现在更是命悬一线。

在她怨怼又带着一丝期盼的目光下，将玉盒递上。

心里忍不住对林之恒一阵腹诽。

虞朝安颤抖得捧过玉盒，手指不断在盒面上轻拭。

沉默了许久，才终于打开。

悠悠说道：“多谢九小姐，是我逾越了。”

云倾尘疑惑的看着她，就听闻她艰难的说道：“这是姐姐亲手织的嫁衣，却不是我的嫁衣。”

说着仿佛释怀一般，将玉盒合上，又重新递回给云倾尘。

见她接过才嘲讽一笑道：“那年，我以为救命之恩就可以以身相许。

满怀欣喜的告诉姐姐，我有了心爱之人。她便傻傻的收集鳞片，找最漂亮的珍珠，甚至超越了鲛人王族的规格，还是求得姐夫默许才织出这么一件。

在我重新找到他、以为他爱上了我时，将这件嫁衣交与他。

还刻意告诉他说，鲛人族最华丽的衣裙，只是报恩的礼物。”

云倾尘沉默的将玉盒放置一边，对她的感情不置可否。

虞朝安见状，多了些心疼。咳嗽一声连忙解释道：“那个玉盒，有他的宗门——银霜殿的印记。

原来他收到以后，就当历练任务一般，上交给了宗门。

但是里面包含了姐姐最美好的祝福，是我不配。”

说完期待的看着云倾尘道：“或许这也是您与姐姐的缘分吧。

还请九小姐不要嫌弃，毕竟它的寓意十分美好。”美好到她多碰一下，都是玷污。

云倾尘将这件罗裙交给了虞兮，她对虞兮是喜爱的，但它们鲛人族之间的纠葛却没有立场去判别什么。

这身‘嫁衣’是它娘亲最后留下的东西，至于如何处置，交给它自己定夺才是最好的结果。

虞朝安最后还是还没撑过这个冬天，本就是强弩之末的她，终于还是放下了最后的一丝执念。

云倾尘这才知道，原来当鲛人流下最后一滴血泪后，是真的会化作泡沫，消失于天地之间。

原本还想安慰虞兮，但那个傻孩子反而给它讲了一个久远的‘美人鱼’的故事。

传说中王族有一只小鲛鱼，一日在海边玩耍时救下一位凡人，知道了什么叫做一见钟情。

可凡人寿命有限，等不到它修至金丹化尾为腿。

于是它祈求巫灵，献祭了自己的修为、资质，变成一位凡人女子，只为与那人相守。

那位凡人也没有辜负她的神情，可人至暮年终有一死。

小鲛人的家人们不愿她就如此度过短暂的一生，于是悄悄求得巫灵。只要小鲛人亲手杀死那凡人，就能重新变为鲛人，就算没有从前的资质，但也可重新开始慢慢修炼。

于是家人们都劝她，反正那凡人都是濒死之身，何不由她亲手结束，换得自身圆满。

小鲛人犹豫了很久，却始终没有下手。

凡人老死的那天，她也渐渐变得透明，只是说：她这一生都很欢喜，若是失去了爱人，换来得也不过是百年孤独。

最后她化作了五彩缤纷的泡沫，满足的往粉色云彩的深处飞去。

虞兮讲完一脸向往，还安慰她道：“倾尘，我不难过，你也别为我不开心。

姑姑以前就告诉过我，她很辛苦。现在看见她能化作泡泡，虞兮也为她高兴。”

说完还是忍不住掉落一颗珍珠。

云倾尘将其接住，用灵力镶嵌在它的簪花之上：“若目光只放在一个人身上，就会很容易受伤。所以虞兮要好好修炼，倾尘等着你走出后海，去看看这个世界。”

虞兮这才展颜，满含期待得望着她道：“嗯！下次换虞兮去找倾尘。”

云倾尘回到族学后，就被堂主喊了过去。

堂主院的外观除了宽敞些，与弟子苑并无不同。

二月的天还带些着凉意，一踏上内院的木阶，就有一股暖气袭来。

与阵法禁制的暖不同，那是种自然的和煦之暖，仅是踏足之地就大有来头。

云倾尘俯身道：“见过师尊。”

堂主先是打量了她的修为，稳固在金丹初期，基础很是扎实。

这才眉眼舒展开，勾唇笑起，“秘境结束不急着巩固修为，就急急跑去后海玩闹。”

没有回应师尊的调笑，回答道：“弟子去到后海，发现这些年来，鲛人虞兮一脉虽居此地受云家庇佑，但也受到不少剥削虐待。”

堂主端起清茶并不意外，示意她继续。

“五叔放在七姐身边的人，野心不小。”

将茶杯放下，这才似笑非笑的回应起：“野心都是人惯出来的，一个随侍而已。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