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曾经的心结（1/2）

那个时候，她的家庭还没出变故，小白还算是一个虽然有些小缺爱却认真积极的天真小姑娘。

如果每个人都有黑白色，那个时候的她，就是白色的，对感情懵懂又主动的青春少女。

“你送给了我一个黑色的护腕，我至今收藏着，你说你家还养了一直叫毛毛的小狗。”

看着这样的程浩泽，小白突然有点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体育课上，我们没去，我还记得你亲口告诉我，你不喜欢郁凡，”程浩泽漆黑深邃地眼睛看着她，像是要望进她的心底，“你说，你喜欢的人，是我。”

小白慌乱地避开他的视线。

只听到他低声地感叹，“可惜我说了抱歉。我想那一刻，你肯定是恨我的。”

沉默半天，她也只能说：“都过去了。”

程浩泽有些伤感地笑了，点了点头，“是啊，都过去了，我想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身体的缘故，我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

小白站在她的旁边，用着虽然关心但不热络的眼神望着他。

“我并不是一个看重感情的人，”他示意小白继续往前走，自己的内心也开始释然了，说出来就好了，至于她不接受，这不是早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吗？

“只是在生命的最后旅程，想起来的遗憾反而全是你。”程浩泽无奈地笑了，“可能是生命太浅薄，命运太苛责。”

见他有些消极的样子，小白忙打住，“不是说好不提这个，要开开心心的过接下来的每一天吗。”

“嗯。”程浩泽道，两人又接着走，在一个公园旁的木椅上坐下来休息，他又说：“苏小宁，并不是我的女朋友。”

“啊？”小白下意识地叫出了声，反应过来后皱眉看着他，“不可能。”

程浩泽看着他皱着小脸的样子突然又笑了，笑的特别开心，像是偷吃小鱼干的猫咪，慵懒自信，“我不是休学过两年吗。”

“是啊，”小白一知半解地跟着点头，“到底怎么回事啊？”

怎么回事？可能就是命吧。

“我有一个同学，叫姜超，他是个打架很厉害的家伙，可能是互补吧，我们成了好朋友。”程浩泽叹了口气，慢慢地回忆起来，“他总是乐此不疲地找人打架、被人打、然后报仇再去找人打架，无解的循环。”

“我每次都是给他收拾烂摊子的人，但是很奇怪，按部就班的我却很羡慕他自由如风的生活，而且有一天，他告诉我他喜欢上一个人。”

“苏小宁？”小白下意识地问出了口。

“对。”程浩泽对他柔和的一笑后，接着说：“是苏小宁，比我们小两届，会弹琴，他就是在看到小宁弹琴的时候喜欢上她的，就跟我和他的关系一样，人总是对陌生的世界感到好奇，可恰恰是好奇，才是命运交织的开始。”

小白点了点头，这句话她也很认同，好奇害死猫，但好奇同样是所有爱情故事的序幕。

“所以苏小宁也被他吸引了，两个人很快成了男女朋友…”

小白此时已经目瞪口呆了，这剧情的发展显然超出了他的想象，或者，在她的心底，程浩泽是一个绝对强者，他可以不喜欢别人，但是别人不能不喜欢他，包括苏小宁。

“最后一次打架，姜浩带着四五十个人和对方几十个人大半夜在校门口约架，每个人都拿着刀啊棍啊乱斗，这件事很严重，造成了三人死亡，受伤的人更是无数。”

小白心里渐渐不安，她预感到这并不是一个圆满的故事，却一语不发默默听着。

“姜浩是三个中的一个。”

小白：“...”打架误伤很正常，但是死了就格外严重了。

“我是半路被小宁叫去劝架的，但是当我赶到的时候双方已经混战起来，有一个人看到我就劈过来，是姜浩救了我，然后一发狠，错手打死了对方。”

“...”

“局面就彻底混乱了，有逃跑的又乘机浑水摸鱼的，姜浩树敌太多，我架着他根本跑不出去，当再次有人对我动手的时候，姜浩挡在了我面前，他说他杀了人肯定要赔命的，还不如把命给我，然后把小宁交给了我。”

“...”没想到严谨正直完美的程浩泽，竟然有这么错乱的曾经，甚至涉及了人命。

“我也受了很重的伤，后来以为治好了，就去上学了，只是后来才发现，根本没治好，也是，器官衰竭怎么能治愈呢？现在的每一天都是偷来的，毕竟，当如该死的人其实是我。”

小白看着程浩泽无望又萧瑟的样子，心酸不已，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什么都不说了，伸手握住程浩泽的双手，无声地安慰。

“小白。”程浩泽反手握住她的手，握得很紧，叫她的名字，眼里的无助就这么流露到她的眼前，“小白？”

“嗯。”她轻轻地应着。

“我能抱抱你吗？”他侧着头，问。

能，还是不能，小白没有回答，只是勾了勾嘴角，伸手主动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