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1/2）

“……”凌素素柳眉微蹙，她不知如何开口，看着插科打诨的霍明翰，不知道该不该说。

见她不说话，霍明翰甚至从小媳妇眼中看出几分迟疑，几分犹豫，他俯身一吻，印在她额头上。

“还真有事？连我都不能说？”霍明翰失笑，倒不觉得生气，只是心疼，因为他信任她，知道她隐瞒必然有她的顾虑，可依旧莫名的怜惜。

他有个懂事的小媳妇，社交手腕一流，经商铁腕却大气体民，能不顾风险给奉军提供粮食药材，可他当初娶她的时候只是想让她享福。

霍明翰觉得这些年，他亏欠凌素素太多太多，不只是陪伴，亦有回馈，心疼她太懂事，有时候，他倒是希望小媳妇能跟普通女人一样，又哭又闹又吵又叫，可她很安静，而且很独立。

顷刻间，凌素素便感受到睡裙被褪到腰际，他宽厚粗砺的手掌心一寸寸游走。

看出霍明翰的意图，凌素素满眼无辜：“我说，我说。”

“好。”他果然收了手，难得沉稳郑重的往床头一靠，等着她开口。

“那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不许生气，也不许杀人。”她不放心，这些年好不容易霍明翰的名声好转。

“看情况。”

霍明翰淡淡的开口，他不敢保证，毕竟这得分事，若是涉及到妻女，再小的事情都是大事，若是普通的情况，他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

“那什么情况，你会觉得有必要杀人。”

凌素素咬着唇，她得斟酌情况，才开口，毕竟初次见面，这人不由分说的就开枪，虽然救了她，却让她记忆深刻到无法忘怀。

“你说说看，你夫君也不是全然不讲道理滥杀无辜的人。”

霍明翰漫不经心地伸手在她大腿处来回游走，看小媳妇在套话，他就是不上套。

“就比如忠诚，背叛这种事，你能容忍到什么程度？”凌素素不死心，看着威压无限的霍明翰，半露半吐的开了个头。

“谁？”他一脸的冷酷，眼神锐利如星芒，犀利的叫人胆寒。

完了，凌素素心中默念，她见过他这副模样，越是沉冷寂静越叫人胆战心惊，眼看着霍明翰脸色越来越差，她不再试探。

“一会儿跟我去个地方，但是我想说，你要冷静，而且不许杀人，如果你做不到就别去。”

凌素素心中冉冉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开弓没有回头箭，她看着默默然下床更衣的霍明翰，便知道今天注定很难捱。

早膳过后，朵朵听说阿爹阿娘要独自出门，以为又是去逛百货公司，肉乎乎的小手抱着霍明翰脖颈亲了又亲，软萌萌的眨眨眼：

“阿爹，带朵朵一起去嘛，朵朵也想出去玩。”

“乖，等阿爹回来给你带最好的洋娃娃，今天就在家等阿爹阿娘回家，好不好？”霍明翰宠溺的蹭了蹭自家闺女面颊，随后二人备车出了霍公馆。

起初得知霍少帅要出门的梁副官刚要上车充当司机，而凌素素淡淡的说了句：“梁副官，今天就不用跟了。”

“是，少夫人。”

梁副官朝着霍明翰看了眼，又看了看少夫人的脸色，心中已然猜出几分端倪，踌躇着要不要开口，奈何少夫人根本没有给他机会。

——

江宁路63号

霍明翰望着眼前破旧不堪的棚户区，这是比北闸口更清贫的棚户区，住着大量的码头工人，三教九流混杂不堪。

他将车停在最远处的窄巷，两人步行进了棚户区，衣冠笔挺的霍明翰牵着刻意打扮朴素却气质出尘的凌素素，走到哪儿都很惹人眼球。

棚户区的屋棚杂乱无序，家家户户挨得很近，难闻的气味弥漫着焦糊的气味，霍明翰眉目紧锁，看着自家小媳妇轻车熟路的往里走。

然而，眼前的灰扑扑的破帘幕下，凌素素站在那扇破旧得勉强被称之为门的地方，她咬着唇：

“夫君，你还记得刘世杰吗？”

她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毕竟霍明翰手下的将领无数，刘世杰只是跟了他年月不多的团长，她不确定他会记得。

“嗯，记得，刘世杰，入伍六年，两年前打启林，被敌军炸毁了双腿，而后给了一些遣散费带着妻子回蔺阳老家生活。”

霍明翰低沉微暗的嗓音响起，他怎么会忘，那么英勇的刘团长，若不是他甘愿先锋，撬开了敌人包围圈，奉军还会有不少人牺牲。

“他并没回蔺阳。”凌素素又道。

话落，霍明翰整个人都定了一下，眉目紧锁的看了眼凌素素，继而越过她，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昏暗的空间，空气在日光映照中显得浑浊而沉暗，里外间的房子，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淑媛，是你吗？”门内的人克制着忍着咳嗽，语气缓慢中透着关心。

凌素素站在门口并未进门，更没说话。

霍明翰也不说话，目光扫了眼周遭的杂乱无章，冷锅冷灶，没有半分生活的气息，他刚要进内宅，